板随风飘荡,似已得知自己的命运,正在做无谓的抵抗。
然而现实往往令人惊叹。
那些特质的短箭,在空中飞速划过,只险险擦过木板边缘,却狠狠定入其后的石墙上。
惊呼声响起一片。
宋绵竹走过去,拾起地上的碎块。
挂在竹竿上的木板,已是凄凄惨惨戚戚,叫她忍不住皱起小脸。
唔,看着都觉得疼呀,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岂不是要成筛子!
“嘶,威力竟如此之强!”步僖高兴拍起大腿,又疼得哎呦呦叫唤。
河伯从墙上拨出一只短箭,碎石哗哗落了满地。
他仔细打量后,慎重点头:“比一般人持弓,威力要强几分。”
这弓箭威力强不强,主要还是看在谁手。
如贺闻那般天生巨力者,一箭能把野狼钉进泥地中。
可若是寻常百姓,也就能使使一石弓,威力自然有限。
而连弩的优点就在于,借力!便是女子都能轻松使用。
一只箭或许算不得什么,然数箭连发,明显产生了大于数倍的效果。
刀叔同样面露喜色,稍作思索后,还是摇摇头:
“距离太近,有此威力不算惊人,咱得看看放远距离后,到时还能剩几分。”
几人听了都觉有理。
院子空间有限,才不过两米距离,总不能拿张弩跟人打近战吧,除非对方是瞎子。
“那咱换个地方试试?”小姑娘没别的,一听不正经事,就浑身是劲儿。
她把竹竿扛在肩上,兴冲冲就要往外跑。
被河伯好笑拦住,“还带那玩意干啥,庄里啥靶子没有。”
“不要了啊?咱这算卸磨杀竿嘛……”宋绵竹满脸依依不舍,把竹竿舞成了金箍棒。
一听这话,旁边仨人顿时被逗笑。
步僖仍是要笑不笑的样儿,脸憋得通红,倒显得脑袋更像颗卤蛋。
河伯本来是慈祥地呵呵笑,瞥见他那副尊荣,彻底没忍住,笑成了打嗝声。
宋绵竹无辜眨眨眼,自我感觉没在说笑话,咋一个个笑点恁低啊。
“这连弩是为你打造,待会你去试试。”刀叔无奈摇摇头,趁机换走她手里“大宝贝”。
宋绵竹果真扔了竹竿,兴奋接过连弩,跟捧着把玩具枪似的,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待会看我的!”
来了来了,袖箭的哀鸣终将离自己而去,属于宋霸天的时代即将到来!
小姑娘志得意满,恨不能走八字步,麻溜上了马车,一路去往贺家庄园。
此时刚开春,天气乍暖还寒,上了冻的土地逐渐软化,四处皆是忙碌的景象。
皮肤黝黑的老农,三三两两站于田野处闲聊。
他们在看,在等,在估摸。
新粮种据说耐寒抗冻,冬日里亦能种出一茬,如今算算,再有一月便能起出来。
到时候可不止此处,怕是整个大晋都要传喜讯。
贺家庄园占地百亩,除了住宅区外,净是些良田果树。
唯一的空地,被贺闻圈起给小姑娘造了养殖地。
仨人溜达一圈,没寻到合适地方,干脆拔了个稻草人,又出去庄子,在附近随处找块荒地。
“那我来了啊!”
宋绵竹颤巍巍抬起手,步僖连忙护住头躲避,倒是河伯跟刀叔没反应。
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小姑娘于箭道上的“出色”表现。
恩,反正自到了通州后,左右能拿宋游记当借口,她是没再碰过袖箭。
数知短箭被连射出,落在稻草上,发出扎实的闷响声。
标了红圈的靶心,零零落落挂上两只箭。
其余则很没有规律性的,头上一指,脚下一只,连插在泥土中的杆子都没逃过毒手。
河伯傻了眼,刀叔轻咳几声,到嘴的夸奖,不知如何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