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辆马车,三辆装物件。
大人小孩反而挤得不行。
除了这些年自家在外面赚到的银钱外,旁人送的礼更是多的没地儿塞。
得知他们要回老家,蒋氏、游雪晴、甚至于皇帝,那都是备下不少珍奇,反正就是往带不走的整,像是生怕他们一去不回。
皇帝算是看明白了,小姑娘看似爱做生意,实则不贪,心野,家里那几个都一个脾气,想把他们拴在朝堂啊,难。
于是乎只能狂打感情牌。
封完县主封诰命夫人,只要是此次在边关出过力,或有男人孩子出过力的,通通封个遍儿。
这老头是马背上争来的天下,始终难改年轻时的莽气,哪怕弹劾的奏章摆满桌,仍是我行我素,拿封号当大白菜使。
等到宋绵竹一行归家,把圣旨与赏赐请出,金老太太差点没笑歪嘴。
都说儿子给当娘的挣诰命,她一个当奶奶的,没想到还能有这天大的福气!给小老头羡慕的呀,男子可没啥封号可赏,毕竟他就是一白丁。
老两口像是一下转了性子。
金氏成天出门转悠,在村里溜达,见了谁都要停下来唠两句嗑,唠着唠着就得唠到皇恩浩荡,接着捎带脚透露出自己如今诰命夫人的身份。
宋老汉则成了闷葫芦,躲在家里不出去,生怕被那些没文化的村民,追在后面问他得了什么封号!他能说自己得了个锤子嘛!
就该给这些文盲拉去上一月课,不给睡觉那种。小老头忿忿地想。
大伙儿回到老家,却也没能多出闲暇。
小姑娘以前铺的摊子太多,哪哪儿都缺不了人,如今孙勉与宋萍还在边关研究种地,学堂与图书馆的担子只得暂时交到宋青河肩上。
而宋青山则要跟在老道士屁股后,他的脸还未完全治好,而老道士奔赴边关,把慈幼院的医术班放了羊,这会儿得抓紧再拾起来。
老三宋青川还是老本行,要么去五味斋帮小叔,要么跟铁柱去送货,他这人闲不住,倒是做得很起劲儿。
女人们在金氏指挥下继续备年货。
得知孙女年后不准备离开的消息,老太太豁出去了,又是杀猪又是腌腊肉腊肠,势必要给孙女再养回白白胖胖!
她嘴上不说,夜里却哭过好几回。虽然孩子们没提,但自己又不是睁眼瞎,看也能看出,他们曾受过多少苦难。
所幸是全回来了,还多出意外惊喜。老两口也就知足了。
山脚处的宅院里,如今是欢笑声不断。
几个孩子离了京城,那就是离了学堂,再加上闲不住的小姑姑,全家就属他们最闹腾。
成天上山撒野,下河摸鱼,带着仨小动物学螃蟹溜街,很快就从村里的大英雄,变回人嫌狗不理。
——没法儿理啊,那鹅被养得愈发霸道了。狗也是通人性的,小孩儿肯定不能碰,大的那个是福星,碰了要挨主子踹。如今连鹅都欺负不了,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连自家池塘里的长寿龟,都差点被烦得挪了窝。
家里的一鸡一龟,可是宋老汉的镇宅宝,赶忙趁着夜色,让大儿子给池塘围上栅栏,严禁熊孩子们没事儿去那边钓龟!
许是大难过后,压在心口的乌云彻底散了,小姑娘确实有点难以自已。
好在有贺闻陪着,大人们倒也不担心会出事,只是少不了要揶揄几句。
“你就惯着她吧,越惯越长不大,以后可咋找婆家。”宋老汉数落贺闻。
“是是,她幼稚,我成熟。天生一对。爷奶不用愁,婆家还用找吗,孙女婿不就站在这儿。”
贺闻轻飘飘的两句话,换来全家的注目礼。
宋老汉倒吸口凉气:“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