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当街被行刺,身中一剑,后又苦撑着与贼人搏斗,直到援军赶来时,几近命悬一线,一连昏迷三日尚未苏醒。
而圣眷正浓的宋家,更是遗失了两位女眷,生死不知,其中便有救灾功臣。
皇帝震怒,百官惶惶。
京兆尹,大理寺,禁卫军,全都被其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啊,当真好啊!堂堂都城,竟能让贼人出入无人之境!说杀人便杀,想掳谁掳谁!”
“今日伤的是老四,赶明儿要朕微服出巡,是不是就该轮到朕啦!”
“宋家小女有功与社稷,若连功臣都保不住,这朝廷要来还有何用!”
“查!全给朕滚出去查!务必揪出其同伙!被掳走的人,朕只想见活的!”
“若是她们寻不回,你们的脑袋也别要了!”
一时间,京城的天要被掀翻了。
皇宫,宋家,和郡王府,工部尚书府,乃至于首辅府,皆是一片兵荒马乱。
而备受关注的小姑娘,此时正躺在一辆马车中。
意识模糊间,她抬了抬眼皮,却始终没能成功,只觉脑子沉得很,就跟被谁敲了闷棍。
耳边是不连断的啜泣声。
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自己脸上。
缓了好一会儿,宋绵竹才有些回过神,在心里嘲笑自己。
可不就是被人敲了闷棍嘛!
亏她一直警惕再警惕,真遇上事儿,还是白瞎,自己这样的算个什么主角吧。
身下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发现自己似靠在一女子的膝上,心里忽然升起不好的猜测。
宋绵竹嘴唇蠕动,强忍着疼痛,努力挣了睁眼,终于是半眯缝起。
车厢内光线昏暗,只有透过窗帘的稀疏月光。
可她对阮娴太熟悉,以至于稍一打量,便轻轻叹了口气,倒也没显多少意外。
在发现黑衣人奔向酒楼时,她便没来由升起这个担忧,如今不过是成了真而已。
“嫂嫂,你别哭了,都给我吵醒了。”小姑娘声音沙哑,像是落入沙漠的旅客。
“绵绵!”阮娴慌忙擦擦眼泪,“你都躺了一天一夜……”
“怪不得这么渴,”宋绵竹在阮娴帮助下坐起,见俩人身上并没有麻绳,不由嘀咕,“咱是被绑票了吧?”
阮娴点点头,先看了眼外面,方才压低声音诉起这些天的经历。
她同样是被人打晕掳走,可伤的却没宋绵竹重,因而没多久便醒来,当时已躺在车厢内。
发现俩人处境堪忧后,阮娴也曾慌乱过,可一来看守者众多,二来宋绵竹仍在昏迷,她实在想不出好法子,只得保持静默。
“大嫂嫂做得对,在没法脱身的情况下,当然是能苟就苟,真要起冲突,吃亏的肯定是咱弱女子。”
宋绵竹安慰句,伸手摸了下后脑勺,到底是忍不住骂起。
“这咋掳人的还势利眼呗?我没大嫂嫂值钱,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吧,再给我打傻了。”
阮娴顿时哭笑不得。
也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大抵是想让自己放松些,不由伸手将其抱住:“嫂嫂不怕,绵绵放心,我就是拼着死也会护住你!”
“额,那倒也不必,为啥非要咱中间死一个,许死的是外面那些了……”
宋绵竹刚努努嘴,就见车帘子被掀开,月光下,一张熟悉的俏脸映入眼帘。
背后说坏话被听见,她却顾不上尴尬,又摸了下后脑勺,疼得哎呦呦叫起:
“完了完了,我好像真被打傻了,这怎么还出现幻觉啦!”
郁香兰一身黑色劲装,往日点缀珠钗的发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