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猝不及防被推开了一般。
岩桥慎一提醒她,“不是你说,不该到这里来吗?”
滨崎步被旧话重提,无言以对。岩桥慎一看她的反应,被逗笑了。他有些拿她没办法,又问道:“你还要为我唱歌吗?”
“既然是要为我唱歌,那就唱自己真正想唱的歌。”岩桥慎一说。
如果《裸足的季节》不是自己真正想唱的歌,那么,哪一首才是呢?滨崎步听着岩桥慎一的话,沉默不语。
岩桥慎一却乘胜追击,“再说了,ayu你不适合唱圣子的歌。”
滨崎步原本有所动摇,听了他宛如断言的话,抬起眼睛,露出倔强的表情,“为什么我不适合?”
她的反应,让岩桥慎一又一次笑了起来。他对滨崎步的反应意料之中,说她,“这样急着反驳,过后,再为了证明不是这样,一根筋去做不喜欢不擅长的事,怎么会不后悔。”
“我这样做过吗?”滨崎步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岩桥慎一提醒她,“我可还记得,ayu说自己要成为女演员时的样子。”
第一次,岩桥慎一在福冈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的滨崎步跟他对着干,不仅对他说自己对唱歌没有兴趣,还坚定表示,将来要当女演员。
上次到东京来,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却是为了告诉他,自己出演了电视剧。但现在回想起来,上次她找到岩桥慎一,只为了告诉他自己演了电视剧,这种做法当中,隐藏的恰恰是她对演员这条路的迷茫与不信任。
滨崎步仿佛被岩桥慎一说中了痛处,倔强的神情慢慢软化。
岩桥慎一看在眼里,话头一转,告诉她,“ayu的声音很有特点,但与圣子桑的风格却并不相配。这是刚才的录音告诉我的。”
“我的声音?”滨崎步听他说着自己感到陌生的句子。
岩桥慎一后知后觉似的,露出才想起来的表情,“还没有给你听刚才的录音呢。”
滨崎步“嘁”了一声,提醒他,“您演戏的时候,一点也不像。”她在心里默默补充,就像她自己一样。
岩桥慎一又笑了,他大方承认,“看过我演戏的人,都这么说。”
您演不好戏,也是因为只能做自己吗?滨崎步想这么问他,但这句话说不出口。在她走神的时候,有个什么东西,被递到了她的手里。
滨崎步回过神,是一只耳机。
她老老实实,戴上耳机,看着岩桥慎一操作控制台,不一会儿,耳机里反馈出干巴巴的、刺耳的歌声。
如果这是她自己的声音的话,的确,把圣子桑的歌唱得乱七八糟。
滨崎步沉着脸,听完自己刚才的录音,仿佛被自己的歌声,打破了“要为那个社长桑唱歌”的想象。
听完了自己刚才的表现,她把耳机还给岩桥慎一。当目光落到他的脸上,看到的是一张笑脸。
岩桥慎一旧话重提,“就说,要成为歌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我又没有要成为歌手。”滨崎步下意识的顶撞他。
岩桥慎一点头,“是这样。不过,在这里唱歌,也不是件无聊的事吧?”他看着少女的脸,神情严肃起来:“不要急着反驳我。”
“…我又没有要反驳你。”滨崎步话说出口,不知道这究竟是反驳、还是承认,露出个因受到捉弄而恼羞成怒的表情。
她其实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岩桥慎一话语的陷阱。
岩桥慎一松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是反驳了他“不要反驳我”的话,并没有反驳“唱歌不是件无聊的事”。
滨崎步紧闭着嘴,似乎唯恐又一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