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腐臭,似闭未闭的双眼。
“把你母亲的出生年月给我。”白三才说。
张三在张老太的床边摸索了半天,翻出一张发黄的身份证递给了白三才,后者盯着身份证掐指算了算。
“你母亲寿数未尽,意外横死,必有异变。师妹,你怎么看?”
白三才扭头去看上官水水,发现她正倚着门框发呆,手里的折叠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背后的大书包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座小山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压得她手脚发抖,压得她喉咙干涩。白三才一点都不怀疑她下一刻就会瘫倒在地。
“你没事吧!”白三才过去扶住了上官水水。
“她不该死的。”上官水水的声音很轻,而且阴沉。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都已经走了,魂魄不去往生,还强留人间是大忌。”白三才从腰间摸出一串样子很旧的铃铛,那铃铛在响,但声音特别小,不凑到耳旁普通人根本听不到。
“你也看得到?”上官水水问。
白三才摇了摇头,说:“但我知道。不过,你真的看得到?”
“一团莫名其妙的人形微光,但我也知道,那就是。”
“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回,又和老太太是血亲,所以看得清楚。你真能看见?”
“真的啊,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我感觉得到她正在往这边看。”
“白大师,白大师,这……”张三打断了两人之间神棍般的交流。
上官水水捡起自己的折叠桌子,小碎步挪去客厅,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
那个张三干张着嘴巴,想说点什么,白三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向他摆了摆手。
“渡游魂往生,也是风水师的职责之一,至于渡的干不干净,就看咱们的缘分深浅了。”白三才用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用一种暧昧不清的眼光看着张三。
张三自然懂得他的意思,立刻奉上了三张红票子。
“白大师,我这没来得及准备,等这事解决了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哼!”白三才接过了那300块钱,脸上虽然满是嫌弃,却还是仔细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