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吧!可人家什么也不做,就看着那处宫门,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面上偏还笑意微微。
但是殿下他是坐着,他自己是站着,方元心说自己也不是个稻草人,况且他确实没有料到王爷还记挂着那位襄郡侯府的十二姑娘,掰掰手指头数数这都多少日子了,往常也不曾看出端倪来,哪里晓得都堆积在这今日。
四五步远处,几株桃树的枝桠上缀满了一团团粉色的花瓣,迎风一吹,片片花瓣便如雨了,落地无声。
须清和低头拂去袍上零落的花瓣,须臾轻笑,目光追随着那道窈窕的身影,话却是对方元说的,“你看她,走路的时候怎么总瞧着地面,我才也看过了,这地上除了花泥却还有什么?难不成有金子?”
他一副嫌弃的口吻,指尖在扶手上敲击了两下,方元便推着他缓缓向前,只是不靠近那不远处的一行人。
“这会子是往贤妃那里去么。”须清和揉了揉额角,他认出了贤妃身边的得力宫人,略挑了下眉道:“太子前些时候出外打围去了,可听见他回来么?”
方元想了想,回道:“这几日倒没听见什么风声,不过太子殿下好玩儿是谁都知道的,想来此番没那样早回来,殿下不必担心。”
“多嘴饶舌。”须清和听见这话斜了方元一眼,他确实没那么担心。
今次皇后借贤妃的名头招了襄郡侯府的几位姑娘进宫小住,实则是有意为太子选妃,说起来,太子身边侍寝的宫女也是不少了,只是妃位一直给未来的太子妃人选空着罢了。
倒是麒山王早就在老太后的安排下娶了她娘家郑氏的一位小姐,虽说现在那位王妃也是不行了,可到底最后侧妃仍是郑氏一族里顶替上来,还是由麒山王自己选,那都是未知的——这也是现在念颐的父亲二老爷的打算一直落实不下来的原因之一。
皇后为太子选正妃,目前是挑中了襄郡侯府,但是其中多半有贤妃的用心,必然是她从中添砖加砖了不少,而顾六姑娘才是贤妃的亲外甥女,顾家几位姑娘乍看是一同进宫没什么差别,然而这里头门道大了去了,贤妃没理由让自己的外甥女落选而选上二房的姑娘。
“承淮王殿下,殿下慢着——”
一个宫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竟是直接就拦在了须清和正前方,这在宫里是最犯忌讳的,方元本要呵斥她一番,眼睛一扫却发现这宫女是孝珍贵妃身边的人,他一下子就蔫了,只见那宫人先是屈膝行礼,跟着立马就道:“娘娘晓得殿下还未回府,又怕您还不曾用早膳,特为叫奴婢来请呢!”
须清和抬了抬眸,念颐已经在他的视野里越走越远,他原本也不可能追上去,何况母妃使人来寻他的用意不言而喻,她是瞧出了他的心思,怕他糊涂之下做出什么事来招惹顾家的小姐,平白惹得皇后和贤妃不喜。
孝珍贵妃早些年最辉煌的时候是连皇后和贤妃见了她也要面上带笑来寒暄一番,如今时过境迁,随着自身的色衰,君王的爱迟以及儿子的“残废”,她的地位亦是在不知不觉中一落千丈,现今日常不过是维持着一份身为贵妃的体面,内里,早便骄傲不起来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要攀附皇后和贤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横竖,老太后并不待见她这个昔日迷得皇上五迷三道的妃子,她升贵妃还是凭着儿子的军功请赏,别人是子凭母贵,到他们这里翻一翻,却是母以子贵,一朝承淮王式微了,孝珍贵妃便如同失了脊椎,只得仰皇后甚至是品阶低于她的贤妃的鼻息。
须清和阖眸静静地没有出声,他不说话,方元和那小宫女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直过了好半晌,他才坐直了直身子,启唇懒怠地道:“回吧。”
那宫女如蒙大赦,袖子一卷抹了把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滴下来的汗,和方元对了一眼,示意他别闲着,方元赶忙推动轮椅,心里却想着他们殿下的事。
这世间,母亲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