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的客栈中,秦四海在屋中盘腿而坐,练习吐纳之术。陆环堂身边有多少人盯着他不清楚,他没有私下接触陆环堂,只是想着该如何回禀左轻侯。
如果说靠不住,陆环堂会被宾客万象楼的人解决掉;如果说靠得住,就怕这是左轻侯对秦四海的考验,因为左轻侯查到了他的身份。
陆环堂突然想到了那日在衙门外等陆环堂的少女,那就是江林致吗?左轻侯意识不清时说过江林致背叛她,小二也说江林致是个玩死人的狠角儿。若是利用江林致和左轻侯之间的龃龉把调查陆环堂的事翻篇,就是最好的。
秦四海又调查了几天卧病在床的江林致,才回了山庄。他说了王不堂看着没什么问题,但似乎没有与摄政王的矛盾,不要利用。再加上江林致并非善类,王不堂能不能安全活着更是问题。
听到这番言论,左轻侯捧腹大笑,笑够了才道:“我都忘了,江林致才是最危险的,这步棋确实不好,极其不好。”
“左姑娘,若你需要杀了江林致,在下愿意代劳。”秦四海认真道。
左轻侯摇摇头,道:“不用,棋子多了去了。没必要碰个硬钉子,”左轻侯忽得看向秦四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说她背叛过你,除夕夜那晚。”
左轻侯第一次冷了脸,道:“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
女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很复杂,秦四海想不明白,便不再多说,如今他必须在暗中辅助新国公给摄政王换个血。
左轻侯叫住秦四海,“楼里要我去外地,这段时间山庄拜托你了。”
秦四海点点头,只道:“保重。”
左轻侯轻笑摇头,“你没喜欢的姑娘吧?或者没追上?”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四海心中一惊,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人——陆清宴,她从头到尾都知道秦四海查白药的事情,他写信给陆环堂那天,陆清宴来过他的住处。
左轻侯见他脸色苍白,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忙道:“玩笑的,我不开这种玩笑了,你肯定能追上喜欢的姑娘的。你以后肯定会和讳言他们这样和和美美。”
左轻侯担忧的脸在秦四海眼前晃悠,秦四海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心慌,他渐渐呼吸困难,捂着胸口跪在了地上。
左轻侯吓了一跳,赶忙扶住他,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解开他恨不得包住脖子的衣襟,随手抄了桌上的一本书给他扇风。
凉风习习,秦四海慢慢恢复了神智,他只是不信,他那样信任、喜欢的人,为什么会出卖他?
左轻侯担忧道:“舒服点了吗?”
秦四海把手背挡在眼睛上,道:“被信任的人背叛应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左轻侯思考了大半辈子。她被江林致从背后捅了一刀子后,她就一直活在不安和颓丧里,她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她低头看着秦四海,道:“我不知道,我本来是随国一个小部落的人,我天生嗜杀,武功又高,所以他们用我打下了很多地盘。江家平乱,部落的人就把我卖了,江林致收留了我,她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教我读书写字、穿衣打扮、与人交流。她教了我一切,后来......”
左轻侯眼中的悲伤溢了出来,她平静地用千疮百孔的心接住,道:“她怕我不听话,给我下了白药,把我困在宾客万象楼。宾客万象楼之所以收留我,也是因为我让江家忌惮,他们留一个底牌而已。”
秦四海移开手,相视无言,那双眼睛仿佛有着磁力,吸引着他一点点地接近,他鬼使神差地抬手触碰左轻侯的眼睛,似乎在对她说,也似乎在对自己说,“他们不值得。”
而此刻千里外的姬远淑,早就把陆清宴绑到了地牢里。直觉和长达数月的调查告诉她这个女人绝对与秦四海的死有关,她找人一拷问,果然都吐了个干净。
地牢里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