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的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看我家大外甥就跟他娘似的,看到金子眼睛都挪不开了!”
胡娇哭笑不得:“哥哥你别瞎说啊,我哪有这毛病?你可别教坏我儿子,让小宝以为我真是这样性子!”
胡厚福一本正经:“我怎么胡说了?你三岁的时候我偷偷把你从家里背了出来,背着你上街耍玩,结果你就盯着人家银楼里的金子眼都不眨,当时好像瞧直了眼,我还嘀咕,这么小的丫头居然也知道爱财。”
胡娇回想一下,似乎……还真有这么回事。
后来回去,胡厚福被她家老爹一顿板子给揍了一通,敢把他的宝贝小闺女给抱到街上去玩,万一给花子拐去了怎么办?
胡娇抿着嘴儿笑,不敢告诉哥哥这事儿她还真记得。那时候年纪小,如果告诉哥哥她记得,那真有点吓人。她那时候是瞧着精美的黄金首饰瞧花了眼,芯子里其实是个成年人了。
胡厚福还当她不信,“你别当我瞎说!就为这事回去被爹狠狠揍了一顿,揍完了让我罚站,把你抱在怀里喝杏酪。”提起当日胡厚福似乎还有几分悲愤,不过想想还是有几分安慰:“后来爹还问你跟着哥哥出去玩开心不开心,我当时还担心你说不开心,万一惹的爹再揍我一顿。没想到你说哥哥带你出去玩,有了杏酪也要跟哥哥一起喝。”
他当时高兴坏了,也觉得被老父揍的地方不那么疼了,只觉这小妹妹怎么疼都疼不够。
倒是胡父听到这话,抱着胡娇好一顿夸赞,夸她从小就懂事乖巧。
胡娇自然也会卖乖,抱着胡父的脖子转头瞧瞧自家哥哥的脸色,很认真的夸奖胡厚福:“哥哥也懂事乖巧!”饶是胡父气儿子胡作非为,偷了小闺女出去玩,在女儿的童言童语里也忍不住夸了一句:“你们兄妹俩都懂事乖巧!”
隔了这么多年再回想旧事,胡厚福满怀感慨,胡娇又何尝不是。
年纪小的时候,当儿女的总是不能切身体会到父母的关爱,如今兄妹俩都为人父母,再提起父母,似乎总有忆不完的旧事,有机会促膝共坐再回想,满心的酸涩暖意,只恨时光不能停驻,能让他们有机会在父母膝前尽孝。
子欲养而亲不待,总是人生一大憾事。
胡厚福临走的前一天,兄妹俩坐在窗下聊起父母健在的旧事,聊了整整一个下午。有时候说着说着大笑了起来,有时候兄妹俩眼中都布满泪花,这些伤感的温暖的旧事,以及一起成长的岁月,追忆远去的父母,也只有感情深厚的兄妹俩能够聊一聊,宣泄一下对父母的思念。
如今他们的日子过的好了,胡厚福有时候都会涌起个痴念,假如父母活着,能够看到这一切,能够看到他们疼爱的宝贝小闺女也生了孩子,夫妻恩爱和美,该有多么的好。
许清嘉在前衙办完事,惦记着胡厚福明日要走,便回到了后院,到了门外,听到房里兄妹俩的谈话,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又悄悄的回去了,将时间留给了兄妹俩独处。
等到晚上临睡,他还瞧见胡娇眼圈微红,许是下午落了泪,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拍,就跟拍个孩子似的。
“腊月说你下午回来了,怎的没进屋?”
许清嘉走了之后,快晚饭的时候,胡厚福回房去收拾东西,腊月悄悄来告诉她,县令大人今儿下午来过了,在房门外悄悄立了一会子又走了。
“我这不是怕瞧见你哭,就早早回避了嘛。”许清嘉逗她,“我现在最怕看到你哭了,阿娇的眼泪可比拳头吓人多了!”
胡娇本来满腹伤感,被他这话逗的烟消云散,“你哪里是会怕我的人?”不过是爱着宠着,舍不得她伤心而已。
第二日胡厚福带着货物离开,临行前向胡娇许愿:“等你大侄子再大点,我就带他来南华县看你,顺便让他们哥俩亲近亲近,总不能教他连姑母都不认识吧。”
许清嘉是官身,不能随便四处跑,而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