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傅榭正在朱仙镇运河边的庄园里。
傅松赶到之后,兄弟两个就屏退侍候的人进了书房。
半个时辰后,傅松大踏步先走了出来,很快就骑着马带着随从进城了——他此次进京的借口是作为镇西将军徐平春的信使,要进京为镇西将军府催促军饷。
经过这一番恳谈,他答应了傅榭的所有要求,接受了傅榭的全部计划。
傅松终于明白自己这位嫡出弟弟城府深沉不可窥测,实在是傅氏一族的希望,他默认了父亲的安排,从此唯傅榭马首是瞻。
没过多久,傅榭也起身出来了。
他没有起骑马,而是坐着一顶不显眼的蓝绸轿子进了城。
即使是坐在轿子里,傅榭也没有停止思考,靠在绵软的靠背上闭目养神。
傅榭之所以能说服傅松,是因为他了解傅松。
傅松瞧着漫不经心,实际上傅松极为崇拜父亲傅远程,处处以父亲为榜样。
傅松和父亲一样,认为作为傅氏家族的一员,理应把傅氏家族放在第一位,愿意为了家族的利益做出牺牲,要不当初傅松也不会娶没有什么姿色又是庶出的蓝氏。
傅松虽然好色,和爹爹一样姬妾成群,但是在他心中,蓝氏虽然不贤不育,却是他的原配妻子,而原配妻子是不能离弃的。
阳光透过蓝绸轿帘照在了傅榭俊俏的脸上,他那浓长的睫毛扑撒了下来,眼尾微微上翘,色泽浅淡的唇角弯了起来,组成了一个会心的笑意——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韩璎。
此时正是午后,韩璎怕是又在午睡了,她总是小猪一般,吃了睡睡了吃,睡觉时也是缩成一团,据说这样的人都没安全感……
想到这里,傅榭心脏蓦地收紧,一股莫名的难受涌上心头……
他怕是要暂时让韩璎伤心了……
送走许立洋之后,韩璎便进浴间洗澡去了。
她也没什么事,索性让丫鬟们预备了玫瑰花浴,在浴桶里泡了半日。
韩璎正泡得昏昏欲睡,润秋探头进来,喘着气回报道:“姑娘,傅安说姑爷已经回来了!”她得知消息之后,是跑着回来向韩璎报告消息的。
“真的?”韩璎顿时清醒了过来,想了想,含笑道,“他若是问我的话,就直说我在浴间!”
润秋眨了眨眼睛,缩回了头,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脸有些红,觉得自己姑娘实在是胆子太大了,什么都敢尝试……
傅榭进了堂屋,一边在几个丫鬟的侍候下净手,一边随口问道:“少夫人呢?”
洗春还没说话,润秋已经鼓起勇气道:“少夫人在浴间沐浴……”
傅榭闻言,动作滞了滞,浓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幽深的眼波。
见姑爷的手在金盆里浸了浸,洗春忙递上了洁净的丝帕。
傅榭拿着丝帕随意一拭,直接拿着帕子进了卧室。
洗春轻轻摆了摆手,引着润秋几个出去了,还特地关上了堂屋的门。
傅榭一进浴间,就发现浴间弥漫着带着玫瑰花香的水雾。他定睛一看,发现韩璎正背对着他泡在浴桶里,一窝丰厚的青丝松松盘成了一个堕髻,可那黑丝绸一般的发尾却垂在背上,丰润雪白形状完美的纤背时隐时现……
听到了傅榭的脚步声,韩璎转过头来看着他,美丽的脸上湿漉漉的,透着淡淡的绯色:“哥哥,你回来了!”
她抹去脸上的水珠子,笑盈盈看向傅榭。
傅榭身着月白色锦缎长袍,衬得俊俏的脸更加好看,劲瘦的腰间束着黑玉腰带,精美的衣料被朦朦胧胧的水雾蒙上一层柔美的光华。
韩璎有些入迷地瞅着他:“哥哥……”
傅榭走了过来,凤眼幽深看向韩璎在水面上若隐若现的莹润雪白,脸渐渐有些泛红……
三刻钟后,傅榭黑绸般的长发几乎全被水染湿了,发尾湿漉漉地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