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啊……”
牧骊歌一怔,朝一片漆黑如甬口的大门口看去,但见嫉瞪着一双阴森的绿眼睛,常年头上裹得那层绷带松垮滑落耳际,红唇如染血般咧成一种正常人不可能有的弧度诡异笑容,拖着血之亡镰刀,咯吱鸣耳作响,一步一沉地走了过来。
看这架势分明是他醒来准备寻架的,他正欲起身阻止,但闻耳畔飘过一道诡异,似在确认的声音:“嫉?”
他一僵,顿时眼皮一跳,但感下一瞬间,一阵带着与他口腔尚余几分味道的药味相似的凉风拂过他僵硬的脸颊,他骤然回头,眼神一定,但见原本躺在床铺上的人已人走床空了。
糟了!
他迅速朝后一看,却看到一副很诡异、像是静滞的画面。
那长发摇曳披散于地,与那一身重新换置的素白直身长裙相映辉,白昼般明亮的烛光撒落她周身,少女整身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
她径直站着的对面,一名一身纯黑质地暗绣阴晦金纹祥云交祍宽袍,碧眸张扬跋扈闪烁着嗜杀血光的少年,与她两两相望。
一个好奇而懵懂。
一个阴森与残忍。
☆、第二章 她就这样变成白痴了?
少女张阖着嘴瓣,却没有发出任何细微声响,那张纯美得在珍珠光泽覆映下雪颜白得几乎透明玉质,一袭拖曳至地散摆开来的水雾轻纱宫裙下,一双若隐若现的裸露小脚更是晶莹剔透,赤粉趾头细嫩娇憨。
她踩于吐蕊碧青玉砖石上,纤脖颈长,娴静雅立,只令人恍惚惊叹,当真是冰肌玉骨,引人遐思,如同一朵出水白莲啊!
那些个只敢在殿室外吓得浑身打哆嗦,探头探望观望的宫人侍卫太医们,都完全看呆去了,那瞬间,只直瞪瞪地看着少女的脸,两眼失神,好像失音了一般。
周围安静得有些压抑气流停滞的气氛,还有来自对面那名肤白碧瞳,玉颊粉唇,带着异域风情引人采拮的一个美人少年眼神的恶意寒悚辗轧,令少女不解地偏了偏脑袋,柔媚齐整的碎光刘海微微拂动,那如夜猫一般的乌黑眼眸似注入了丝丝缕缕神彩,她缩了缩蜷缩的脚趾头……继续不怕死地趋步靠近他。
“玄婴,等等!”
牧骊歌一看她动了,顿时脸皮一颤,惊声喊道,他可不是什么因为脑袋撞伤,造成失魂症的懵懂少女,他一眼便清晰无误地捕捉到嫉眼中那欲报之而后快,残忍而阴森的杀意。
这样冒失闯上去,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可惜这一声终究阻止得太迟了,但闻下一秒,那无知无畏,如游魂般茫然妄想靠近嫉的少女,直接便被残暴不仁的少年,袍飞脚起,一脚踢向她毫无防备的腹部,飞身“呯!”地一声便撞到殿室内凹凸浮雕的玉白圆柱之上。
那“咚嘭”*撞击硬物的闷哼响声,直刺激得人牙口酸。
嘶~周围围观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得就像脑袋炸了一个响雷,身子一惊,急噔噔地恐慌倒退几步,露出怎么也不得要领的表情。
这……这嫉殿,对那名无辜的少女做了什么!这……这简直就是太残忍太无情太无理取闹了!
能说是不幸中的幸运吗?由于重伤未愈,嫉还需要靠着他随身兵器血之亡镰支撑着那摇摇欲坠、故作无事的身子骨,才没有直接挥上一刀将玄婴给斩成两截。
牧骊歌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暗吁一口气,瞥了一眼嫉妒,神色未明,便疾步朝着那砸撞在玄纹玉白石柱旁的玄婴赶过去。
可没等他靠近,那疑似被撞惨的玄婴少女晃了晃脑袋,从菱翘嘴里溢出呜咽了一声,然后十分坚强地用手扒拉攀附着石柱垂吊而下的帷幕流苏,摇摇晃晃地自已站了起来。
“玄婴?”
牧骊歌走近,看她能站起来,眸中闪出既惊又疑,接着有些迟疑地伸手,虽然想搀扶起她,却又怕触碰到她可能的伤痛,想了想,他扭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