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爽快是他活了快近三十年都不曾体验过的舒畅、快意!
虞子婴一把将牧骊歌扔进车内,完全没有要顾及他那对于别人来说尊贵无比身份的意思,她也并不担心他会反扑,因为她已经确切将他的内力制住了,除非眼前再出现另一名玄师才能够解重开。
接着她撩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别的人都是隔着一段距离尾随而来,唯有那道嚣张而鲜明的身影——嫉飞舞着一把血色巨镰,破风跨境,气势汹汹地追杀上来。
马车一路狂奔地朝着城外而去,随着那道遽如闪电的身影愈发欺近,虞子婴动作利落撩帘,蹿进了马车内。
牧骊歌身形不稳地扔进车内,刚站定,而里面的人都惊怔了一下。
籽月手按腰间匕首,看着方才那神态闲逸,端着一张温和纯良面容,实则暗中压着她玩耍的瑛皇国太子,此刻被虞子婴当成人质包裹似地随意抛掷进来,眸中充满各色复杂——她想,若先前换她与虞子婴面对同等的情况,她自忖绝做不到这样,即使她能够想到挟持了瑛皇国太子做人质,可她也做不到令这种腹黑,心机深沉之人放松警惕,任她欺身压制。
还有那个给人一种连灵魂都颤悚的人,她也做不到面对之时,能够冷静自持不慌了手脚,并有条不紊、步步为营地进行到成功逃出城这一步。
这不关武功或智谋的事,而是一个人的涵养与心性的问题,她能做的,虞子婴也能做,而虞子婴能做的,她却无能为力……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祈殿会对她另眼相待了,这种人生来便是让人嫉妒羡慕恨的!
舞乐与害怕陌生人的兔子司仅迅速地瞥了他一眼,便像隐身了一般,沉默于一隅。
而玖兰戚祈倒是光明正大要打量、评测着牧骊歌,他既使坐在车厢内依旧遮掩着严实,并不怕被人认出来。
一出城,夜间深沉,黑压压的树林飞逝而去,无星唯有一轮弯月照辉,撒满一条蜿蜒一望无际的小道。
巍巍城楼被尽抛车内,颠簸在一条蔓延朝外的官道之上,虞子婴入内,手如白光一现,便将牧骊歌拽过再度扯出车厢外。
马车疾驰奔跑,一般人别说站,连坐都嫌颠簸摇晃,但虞子婴却稳如钟楼,整个下盘似塑般粘在车板上。
她对着牧骊歌突然道:“记得之前的交易吗?”
本以为虞子婴是走投无路,准备故技重施拿他出来当人质要挟的牧骊歌闻言,一愣,耳畔风声呼啸冽冽刮耳嗡嗡,他几乎以为是错听。
“那不是缓兵之计,是当真的。”虞子婴相信他听得到,却也加重了几分语气,以便更用力地传进他耳中:“断尾求生,记得三月后面临的商运是关键,一国经济乃国之立身根本,之后剩下的运途则看你的决策方针了……顺便提前恭喜你了,即将登基的新皇陛下……”
她的话就像一颗巨雷炸响在牧骊歌耳中,他恍惚失神地盯着她那双奥妙玄黑的眼瞳,整个人都懵懂震惊。
新皇……他即将登基?这怎么可能?他父皇虽已年迈,但这几个月倒是病情看涨,精神大济哪里像是要薨的模样?
可事已发展至此,她又需得布下谎言来欺骗自己?
将部分真相告知于他后,虞子婴便将他直接推下了马车,她已施巧劲,像这种程度的摔伤不会伤着他根本,顶多刮破擦伤些皮肉。
接着,她对牛子肃声道:“一直朝前走,遇上任何情况都不许停下来!”
“是!”牛子不疑有它,全副身心都集中在御驾马车前行上。
玖兰戚祈在内一听,直觉她话中有异,便出声道:“你想做什么?”
虞子婴与他隔着一层薄薄的车帘对话,她道:“那个人……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阻挠而停住脚步,刚才他只是犹豫了一瞬罢了,我必须留下来拖住他……”
舞乐一听,险些摔落在地,他急道:“那可是东皇的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