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道惨烈尖叫声骤然响起。
“啊~嫉殿啊,您千万别冲动啊!”
但见那一个个吓得白色惨白的暗卫与宦官字德才都跟嚎丧似地都猛地冲上去,一个个抱腿的抱腿,扯臂的扯臂,抱腰拖后腿的拖后腿,还有里三层外三层聚拢劝架式的,那场面那叫一个势闹、混乱。
“她竟敢!竟敢!”嫉嘴里反反复复地絮叨着这两句,可见着实气意冲顶,那填满胸褐的怒意已经外散趋于实质般浓烈扑杀而去,盯着虞子婴那阴森粹毒般的目光那叫一个杀之而后快!
相反,层层人群后,虞子婴拢袖安然而立,神色没有半分忐忑不安,她依旧从容自在,一点也没觉得眼前的混乱皆由她而起,而感到不安、惴惴。
“你跟嫉有仇?”牧骊歌感觉面对她,始终沉默不下去,特别是面对她随意开口一句,便能挑起一大阵仗的情形。
“为什么这么说?”看似她此刻心情不错,那望着嫉目不转瞬之时,尤分些心神来回答他的话。
“一般这种时候,以不激怒对方又能达到目的为最佳的解决方法,同是亦是一种退路,可你字字诛心明显是刻意选择激怒他的方式,若别人这般做则是显得太愚蠢冲动了,但我相信御使大人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是有原因才会故意这么做的。”牧骊歌自认分析得头头是道,并且略略偏过头来观测她一眼,但在她脸上一沾便移开了去。
那张冰粹雪铸的素颜简直太能迷惑人了,一不小心,他担心他又再犯下之前那般同样的错误。
虞子婴抬头望了望天:“你果然很特别……”
一听她提起“特别”这个词,牧骊歌眉心一跳,好笑道:“我又自以为是了?”
她嘴里的赞扬,如今在他耳里已经称不上是褒义词了。
他的领悟性,令虞子婴难道真心赞赏地瞥了他一眼,道:“他这种人,激怒与不激怒结果等同,我与他素不相识,自然是跟他没仇,纯粹……只是看他不顺眼罢了。”
他们两人的对话没有刻意因为周边吵嘈而压低声音,反而如闲聊随谈一般,这句话别说是嫉听到了,基本上周围一圈的人全都尽收入耳中。
一时间他们的脸色七彩纷呈,心中悲泣喊天跪地哎哟连天,姑娘,咱们能别闹了吗,您没瞧着这边儿都快死人吗?!
此时,他们简直是连余光瞄都不敢瞄一眼嫉殿的脸色了。
——那绝逼一定是非、常、恐、怖!
而牧骊歌先是顿愣片刻,接着却是在一片像世上最冷的南极洲凝固气氛中,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或许这次又会被你称之为‘特别’,可我不得不再‘自以为是’一次了,我猜他的确曾得罪过你吧,哈哈哈~”
两人不认识?或许吧,可两人之间有过节却是肯定的,至少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对比她对任何人的表现,再拿来与之嫉相对比,就能明确地感受到,她具有特别的针对性与恶意攻击性。
就像被欺负了的野狗,即使咬不断野狼的脖子,也要咬撕下它一块肉来解恨。
虞子婴闻言,仅嗤笑一声,也不等嫉的暴动,一把扯过牧骊歌便纵身跃上一步开外的马车——在刚才她成为“聚光灯”作用引开所有人注意力的其间,其它人早就趁机上了马车。
“出城!”
吁~牛子瞪大一双牛眼,马鞭子啪啦一抽,整个车厢便激烈颤抖地摇晃起来。
他今儿个一日都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刺激与冒险,他做事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为人低眉顺眼,生怕这一副遭人厌恶、害怕的模样得罪人,他没有一刻像今日这样扬眉吐气过,昂首挺胸,腰板挺直,从万军包围当中策马飞奔如过无人之境那般嚣张。
事后会怎么样他没有想过,但能像现在这样过得不惧不畏,如同有一根定神针戳在心中一样,让他的心与身子都像能飞一样轻松自在,实在太爽快!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