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镇北侯忿然道:“那就更不能减兵!”
季文昭摇头说:“侯爷,如果日后是攻坚战,兵力就不必以数量为主,若是有人协助民众转移,不入燕城,于我方反是有利。”城里可能没有足够的粮食。
镇北侯皱眉思索:“你是说裁去弱兵,散于民间?”
季文昭点头。
镇北侯又与季文昭好好谈了半夜,终于决定调整沈家军兵力,裁军两成。
回持的信件由沈坚起草,写得忠心耿耿,表示坚决听从朝廷的指示,马上裁减兵力,还把裁军的时间表列出,另外向户部索要给退伍之兵发放的抚恤。日后户部若是无钱可发,那些退伍之兵滞留边关也是情理可原了。
信送出去后,因为沈毅了解沈家军的兵将详情,镇北侯就让他与沈坚和季文昭开始逐营逐队地重组兵将。
沈汶将弯刀和三箭弓箭的设计给了张允铮,张允铮画了详图,给了常常溜出城来的严氏。
本来该做的都做了,他们就要启程南归,可是四皇子病倒了。?
☆、离边
?四皇子这一病,十分凶恶,一日就高烧得糊涂了,嘴唇裂开,满脸通红,还不出汗。
这一路他一直没有拖大家的后腿,平时也笨手笨脚地帮忙,脾气温和,得到了大家的喜爱。现在他倒下了,大家都非常担心。众人围在床边,看段增皱着眉头号脉。段增放开手,说道:“积食不消,加上劳累不堪,寒气入体,倒不是什么奇难怪症。”
施和霖不解:“积食不消?我们没吃油腻的呀。”
段增不看施和霖:“额,我们前段时间在野外跑的时候,常常吃些兔子麋鹿什么的……”
施和霖瞪眼:“怎么也不给我带回来些?”
段增说:“油乎乎的,怎么带?”
施和霖对着四皇子摇头:“若是油蒙了心窍又受了寒,会死人的……”
苏婉娘哭了。
段增挥手说:“没事!我给他下猛药!”
施和霖皱眉:“虎狼之药伤其根本……”两个人讨论着写了方子,苏婉娘一个劲儿地流泪,沈汶小声安慰她:“肯定没事的!真的!”她知道苏婉娘很负疚,如果四皇子不跟着她出来,就不会病成这样。
张允铮在一边说:“不就是吃得油腻了吗?我小时候过年的时候经常吃多了,给他开黄连!”
段增怒斥张允铮:“不懂医的别在这里指手划脚!小心我给你来副药!”
张允铮不屑:“懂医怎么了?人也不差点死手里……”
段增刚要接着争吵,施和霖忙把药方塞在张允铮手里:“劳小哥去抓药吧!”
张允铮看手里药方:“看!这不有黄连吗?才这么点儿?我过去吃的比这多,是不是该多加几钱?”
施和霖吓得说:“不敢随便加呀!”
段增说:“我得跟他一起去!不然他给我胡来,出什么事算我头上!”
张允铮说:“切!不识好人心!”临走对沈汶使了个眼色:别在这里了!
两个人一起去抓药,施和霖守在屋里,沈汶拉苏婉娘,苏婉娘摇头不走,沈汶只好自己离开了。
药抓来了,苏婉娘去熬药,段增给四皇子扎针,等到药煎好了,给四皇子灌下去。段增施和霖与苏婉娘守了一夜又一天,次日下午,四皇子终于出了汗,烧退了大半,段增号了号脉说:“该是见好了。”
大家听了才放下心来,入夜,苏婉娘说她会守着,段增和施和霖睡在了外间,算是照应。
四皇子在高烧中觉得很难受,胸中塞满棉絮,喉咙火烧火燎,头痛连带着眼睛都像是要爆开一样。他脑子里全是光怪陆离的画面,一会儿是蒋淑妃抱着他给他唱歌谣,一会儿是路边暴露的死尸;一会儿是丁内侍和他一起搭积木,一会儿是黑暗中干涸的田野……
他仿佛又在棺柩边哭得昏了过去,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