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血帕的黑衣人开口道:“郎中请留步。”
段增见对方完全是北戎的衣着发式,却说着流利的汉语,觉得十分怪异,皱眉看去,黑衣人直愣愣地看着段增说:“请问郎中尊姓大名,我说过,我日后必听郎中差遣。”
段增摆手道:“我差遣你干嘛?算啦!我没听见你说了什么,刚才的文小哥不是说了吗,我们要牵走些马匹,那就顶了诊费,我们该是赚了吧?”他看四皇子。
四皇子边起身边摇头说:“不知道,我们这一路来往一个来月,这么多人的开销,但是马匹很贵,还买不到,很难说谁赚了……”
段增说:“那就告诉那个张小哥,多牵几匹呗。”
他们说着就要一起走,地上的人艰难地开口说道:“等……等……”
黑衣人忙从地上慢慢地扶起了兄长,受伤的人艰难地看着四皇子说:“你去……告诉那个……女子……若我能得……北疆汗位……决不与南朝交战……”
四皇子微笑地点头说:“好好,我去告诉她。那就祝你成功吧!”习惯地行礼告别,与段增一起往山窝中走。
他们的身后那个黑衣人大声说:“我会去找你的!”
段增看四皇子,四皇子赶紧摇头说:“他找我干嘛?我又没救人。”
段增回头说:“你别找我!救你们是方才那个女子安排的仙人跳,我让她骗了进来,是被迫的!”
四皇子低头笑,两个人聊着天走回马群处。山坡那边收拾完了,兵士们陆续地回来,有的歇息,有的在整装。这次出来他们没有伤亡,就是躲在一边射了一通暗箭,现在干完了事,大家情绪都很好。
又半个时辰,所有的兵士都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追兵的马匹,大家都上了马,准备返程。
季文昭气愤地问沈汶:“你怎么不知道他们会讲汉语?我们还当着他们的面说了那些话?!”
沈汶委屈道:“史书上对吐谷可汗的这个异母弟弟记载很少,谁会知道他的孩子讲汉语?”
现在大家对沈汶说的古怪的话都见怪不怪了,觉得她能通晓古今,自然会读到日后的史书。现下的情况是知道他们救的北戎人会讲汉语,大家都有些讪讪的,不想回去见面尴尬,就让沈毅出面将一些干粮给他们留了下来。交接完毕后,沈汶带着队伍启程,马队轰然而去。
北戎那十几个人站在山坡上,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强迫着俘虏挖坑掩埋了死尸,毁去了战场的痕迹。然后绑了担架,将受伤的人扶到了担架上,盖上了从死人身上扒下的衣服,一行人翻山越岭,消失在了山峦的另一边。
沈汶带着队伍又用了十来天赶回了沈家军所驻的边境地带,偷偷过境,与在燕城外村里等待他们的苏婉娘和施和霖会合。他们受到了苏婉娘和施和霖的热烈欢迎,苏婉娘还激动得哭了,可是回到燕城的沈毅和季文昭却碰上了正在大为光火的镇北侯。
朝廷削减兵力的旨意经过仅存的驿站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了燕城。
镇北侯看着脸上都是冻疮的沈毅和季文昭两个人,挥着手中的纸:“你们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看看这个!”
沈毅接过来,读后带了丝冷笑,转给了季文昭。
镇北侯紧锁眉头:“这是怎么了?!我军并没有得到朝廷军饷,完全是自给自足,怎么还要以为朝廷节省之名减兵?难道是皇上对我有了猜忌之心?想试探一下?”
沈毅一扯嘴角:“皇上何时没有猜忌之心了?”
镇北侯怒对沈毅:“都是你干的好事!当初在京城接近三皇子!……”
季文昭飞速读了,扭动面部,想尽量露出从容的表情,对镇北侯说:“侯爷,我们这次带着兵士们在野地里演习了一个月,他们吃了许多苦,受了很多累,但是侯爷,我可以很有把握地说,我们如果与北戎大量骑兵野战,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转移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