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昭表面很不在意地说:“那有什么难的?一位著名的博弈大师住在北方,我年少时曾经去挑战……额……找他下棋。他带我深入草原,说让我见识一下旷远。我在北戎那边住了三个月,那时学的。”
沈汶知道有人有学习语言的天赋,能轻易掌握十几种语言,只能羡慕。
山顶很冷,沈汶对其他人说:“你们先慢慢往下面走吧,我要告诉张小哥一个地方。”然后示意张允铮跟着她。她接着向上走了一段路,绕过了一块大石,指着一处杂草丛生的洞口说:“就是这里。”
张允铮走过去,拨开杂草,往里看了看说:“好,我记住了。”
沈汶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能不能把我的计划告诉你哥或者你父亲,让他们派人来?”
张允铮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不是早就选择了我来做这事?”
当初沈汶让他们家来造酒窖,就是认准了日后平远侯会来此迎敌。若是有半分疏忽,那就是害了平远侯。依此理,来此阻击北戎的,也必然是平远侯的人,张允铮是最合适的。他的父兄就在他的身后,如果他做的不到位,父兄就会首当其冲。
沈汶点了下头,但是马上说:“可是我后悔了!”
张允铮深深地看入沈汶的眼睛:“为什么?”
沈汶可怜巴巴地看张允铮,几乎要哭了:“我这些天,一直感应到那种力量,说杀戮,是违背天意的……我怕了……我不想让你染上血腥!”她希望张允铮能保持住身心的纯洁,一辈子不卷入杀戮,清白一生,无惧死亡。
张允铮说:“所以你才告诉了他们,这样,他们如果都赞同,就要平分这份沉重,不都放在我身上?”
沈汶点头,眼中泪光闪闪:“你是个特别好的人,别管这事了!让你哥来好吗?”
张允铮摇头:“不好。”
沈汶用上了撒娇的娇柔口吻:“就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张允铮切道:“你别想骗我听你的!若是真有报应,你可记住了,这是你欠我的!几辈子都还不清!懂吗?!”
沈汶还想再说什么,张允铮挥手道:“别讨价还价,先定下十辈子吧!以后我觉得不够,再往上加!”然后往山下边走边说:“我还得去帮那两个笨的,弄不好他们滚下去怎么办?”
沈汶跟着张允铮往山下走,心中又甜又酸。
上山容易下山难,严氏走了两年路,有了腿脚,还可以应付,张允铮却要上上下下,轮流搀扶着四皇子和季文昭下了山。等到了他们停了马车的地方,天已经擦黑了。他们接着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酒窖所在。
这个地点在一处山坳里,现在已经建成了一个小村落。这里虽然不是位处深山,但是毕竟过了一道山一处山谷,多少与世隔绝,没有流民。他们走到村口时,那边有几只火把。见他们接近,十几个人就迎着他们过来,一个个棍棒刀枪,武装到了十分。
严氏见状,跳下了车,大声说:“我们是来找严家三官人的,严三叔可在?”
众人中有一个人站出来,行礼道:“这位公子稍候,我等这就去请严三爷。”
张允铮并没有上前,他不认识这几个人,就没有去介绍自己。
等了一会儿,从村中打着火把匆匆走来了几个人,严氏见了挥手大叫:“三叔!三叔!”
几人中的严三官人远远见了严氏一愣,忙加快了脚步走过来,到了严氏面前,张嘴结舌,季文昭好心地笑着说:“这位是严大舅,三叔想来是认识的。”
严氏瞪了季文昭一眼,笑着对严三官人行礼:“见过三叔。”
严三官人结巴着:“她……大舅……大舅?!”
严氏点头说:“是呀是呀,我是来看三叔母的,三叔带我们去吧。”
严三官人忙点头:“请进请进。”他向季文昭带了些责备说:“我爹总说你是个老道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