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侯府摆宴,款待亲家。
送走了严家二老,天已经黑了。向杨氏和老夫人道了晚安后出来,沈卓向沈汶悄悄做了个手势,沈汶知道这是要见面说说话的意思,就眨了下眼。
等到了深夜,沈汶照上次的途径出了府,外面,果然沈坚和沈卓都在等着她。这次,她没走太远,找了侯府附近的一个大宅院的清冷后院停了。
三个人脑袋凑一起,沈卓低声说:“我找到那个在冬狩上差点儿被刺的太子幕僚了,他叫许纯道,太子册封后投到太子门下,有些才干,可是个大嘴巴,爱说人坏话,见一个人就说人短处,自然也批评了太子。说太子心胸狭隘,行事太狠,还说陈贵妃的死是太子干的。”
沈汶点头说:“这就对上号儿了,有人恨他,把他说的话告诉了太子。”
沈坚说道:“这个咱们都懂,借刀杀人,太子听了生气,就想让刺客杀了他。”
沈卓说:“杀了他,给三皇子陪葬,这样大家就看不出来那些刺客是专门对着三皇子去的。”
沈汶问道:“那他从冬狩回来后,是如何了?”
沈卓说:“他天天喝酒,总是醉醺醺的,常不去点卯。可东宫那边却没有把他革职。”
沈坚说:“他应该是发现了太子的意图,可又不敢走。”
沈卓说:“那我们去找他谈谈?”
沈汶说:“再等等,一年后,我们再去找他。”
沈卓问:“你是怕……”
沈坚也明白了:“你是说他在被监视着?”
沈汶点头:“他做得太明显了,如果是被吓了几天,恢复过来,还像以前那样到处说坏话就好了。他现在这样,表示他知道了太子想要他的命。这样,太子肯定会派人看着他,防他有二心。”
沈卓低声骂道:“这个笨蛋,原来还以为他到处骂人是个胆子大的,可现在看来是被吓破胆了。”
沈汶低声说:“也不见得,许是他的又一层伪装呢。况且,他这样也好。”
沈坚说:“我已经找到了十七个工匠,都许了银两,定了六年期。这里一般工匠,一年不过挣六十到百两银子,我给他们定了一年一百六十两还管吃喝住宿。我走时,他们会同我前往边关。张大公子临走时在观弈阁给了我两万两银票,该是足够了,余下的我带去到边关买粮。”
沈汶说:“好,就是你离开京城时,他们要在城外自结为商队,碰巧跟你走才好。不要让人看出你事先定下了他们。”
沈坚应道:“行,我会去安排。”
沈卓对沈坚说:“我也找了几个人,到时候你去看看。真有了你要去边关的日子,我来帮你组织他们。”
沈坚又说:“那天春游,我和三皇子聊天,发现他并不想争储。他就想离开京城,封个领地。你记得你说的梦吗?日后他有了兵权,其实也没对太子下手。”
沈卓在三皇子知道陈贵妃中毒时,当过三皇子的拳袋,对三皇子的伤痛深抱同情,说道:“这样的人品不好吗?这样的人当了皇帝,才能重情义,不会像太子那样,下狠手杀人。”
沈坚拿不准,看沈汶,沈汶皱着眉:“不是三皇子就是四皇子了,可在我梦里,四皇子一生碌碌无为,被太子幽闭到死。他该是更没有什么争储之意。国难当头时,他连兵权都没有争取,比三皇子无能多了。”
沈卓说:“而且三皇子是兄长,除非他死了,怎么也不能越过他去‘立幼不立长’呀。”
沈坚诧异他们怎么没说四皇子还是个瘸子,只能点头:“如果这样,就还得是三皇子了。”
沈卓说:“三皇子挺好的,至少是条汉子,不像那个阴险的小人。”
三个人又谈了几句别的,沈汶小声问沈坚:“你今天是不是在找那个给你做媒的大舅爷?”
沈坚叹气:“就是呀,他给我做了这个媒,自己怎么能不来?他还说要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