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急促喘着气,的确,今天听姜总管说孟瑾成也在现场,她就开始心慌意乱,想着瑾成哥哥怎么也在那里?即使避开危险,身上也真的一点伤都没有吗?后来的情况又是怎样的?而她,根本没想到会再遇见那个人。
容欢的力劲又大了一点,像要把某种痛意揉进她的骨头里,幼幼随之一醒,迟疑下开口:“我知道,今天是你救了瑾成哥哥……谢谢你……”
容欢闻言,忽然冷笑:“那个人就算不是孟瑾成,我也会救,所以你不必替他向我道谢。”
幼幼黛眉一凝:“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你认为我不该来,今后类似的事我不出现就是了。这么阴阳怪调的讲话做什么?”
容欢脸色陡然煞白,仿佛被人从后活活捅了一刀,胸膛激荡,肩膀跟着一耸一颤。
幼幼想他毕竟受了伤,不愿跟他斗嘴,挣下胳膊,可是被他一把拽入怀里,他一边颤抖一边胡乱吻她的唇,又或许那不是吻,而是啃咬,像要一口气把她吞下去。
那两只修长的手迅速摸到胸前,幼幼慌了神,扭着身子往后挪,他却用力抱住她,唇由脖颈密密麻麻地啃到她耳垂,他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迷乱痛楚,萦荡耳畔,竟像在恳求:“幼幼,幼幼,你、你别……”
幼幼脸很苍白,哪儿还顾得上听他说什么,拼命的连挣带推,大概触碰到他的伤处,容欢吃痛地闷哼声,手臂一松,幼幼像匹脱缰小马逃窜了出来,连屏风也不小心撞翻,背后传来容欢的呼唤,她没有回头,只想尽快离开,直至听到一连串水盆铜器“叮咚哐啷”的翻倒声,她才顿住脚步,一回首,看到容欢撞翻了脸盆,跌在地上,可能是方才急着追她,那只扭伤的脚没使上力,就这样摔倒了。
他一头长发披散着,慢慢用右胳膊支起身,姿态看上去多少有点狼狈,幼幼想过去,却又因他今天的反应有些害怕,此时习侬她们听到动静已经赶进来,见容欢倒在地上,纷纷色变神慌,赶紧一左一右地将他搀扶上床。
容欢瞧幼幼呆愣地立在原地,瞳底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仿佛纸张燃剩的灰烬,以睫掩住:“我去怡山别庄住几天。”
幼幼意外。
容欢淡淡逸出句:“你留下来照顾娘。”
幼幼不知该说什么,抿着唇,最后点点头。
次日,容欢一大早就乘马车前往怡山别庄养伤,事情自然很快被太妃知晓,明白到前因后果,太妃一阵担忧,偏偏这会儿又看不见容欢,好在有幼幼从旁安抚照拂,说些宽心话,太妃本身也正病着,念叨几句就没了精神头,再多关心,也最终化为了叹息。
日子转眼飘进四月里,芍药、杜鹃、牡丹……各类名花在园内争相开放,同时也为幼幼的生辰锦上添花。
这日幼幼收到许多亲朋好友送来的贺礼,大多是些奇珍异宝、名画古董,其中有文亭伯府千金任氏送的金座玉石灵芝盆景;工部尚书府千金谭淑琳送的一对黄杨竹溪六逸图香筒;至于袁千金送的是一幅缂丝百子图,幼幼收到后简直哭笑不得,而湘公国府柯英婉送的是一枚金丝如意堆绣香包,香包里放着她在大雷寺烧香跪祈半个时辰所得的平安符,可谓意义非凡。当然,最夸张的要属公玉熙从海外商贾手里弄来的一个玛瑙灯树,高约三尺,被人搬来,就像一座海底龙宫展现眼前,映得四周璀璨辉煌,美轮美奂,直让幼幼跟一众人看呆了眼,随即幼幼头痛抚额,没想到三哥竟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她,不过,这样摆在寝室里,也未免太惹眼了吧,想到容欢的书房品墨斋地方很大,只好叫众人暂且搬到品墨斋去了。
说起来,容欢一直在怡山别庄养伤,已经半个多月没回府了,今日是她生辰,幼幼想他八成是忘记了,不过她本身也没打算庆祝,太妃天生喜静,以往过寿或是赶上容欢的诞日,在王府里举办也是比较低调,为此这次幼幼直接连庆宴都免了,也省却一些铺张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