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如今他只会去想用最短的时间,走最捷径的路,获得最大的利益,仅此而已。
“萧大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南衣与萧大人即是相识,便可称为‘友’……”
他的话音方落,洁白衣裙的女子已栖身上前,站到了他的身旁。
萧槿个头并不高,她微微躬下身子,咫尺间的距离,柔声于寡月耳畔道:“是谁人一开始辞赋一首,投石问路,打一开始,我们便注定不是‘君子之交’,倒是那‘小人之交甘若醴’,又为何不应了那句‘甘若醴’……”
她吐气若兰,离得寡月愈来愈近,连一旁的丫鬟瞧了,小脸都红扑扑的。
素白衣衫的少年,猛地从石凳上起身,朝萧槿拱手道:“萧大人自重。”
萧槿樱唇轻咬,自重?他竟是要她自重,是谁将这份掩藏在心底真挚的尊敬,弄成了变向带着利益的交往,他带着利益而来,就要求她无私吗?她承认她想得到他,只是……
倘若他不是身姿清俊,沉稳内敛的靳南衣,倘若她没有读懂他眉目深处的忧伤与沉郁,便也不会陷得这么深了……
她想留在他身边,即使平妻之位,又有何错?他放不下他的未婚妻子,放不下他曾经的海誓山盟,她也不强求他放下,她有何错?
“我不会放手……我只不过比那个人晚来了一步……”萧槿说道,拂袖离去,她喜欢他,醉仙楼初见时候的他,而不是放在心里数年的一篇单薄的文章,是实实在在几年后见到的他,他的沉稳内敛,他麋鹿一般温柔眉目里拂之不去的哀伤感,还有他一颦一笑间的故作洒脱,她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他……
只是萧槿不知,不是她晚来了一步,而是她比谁都早,如果那年梅林之中雪地里的贵族女孩,成为第一个给予阴寡月温暖的人,是否一切都会不同……
只是人生并没有如果……
于阴寡月不会回头去想那段过往,他记住所有该记住的,有些人刻骨铭心,有些人不足挂齿,他的心并不宽广到同顾九一般能容下许多,他狭隘、他心小、他只容得下他在乎的……
卫簿替寡月将萧槿送出,进门时候又心事重重的收拾了桌子,心里默念道:九爷,快回来吧。不是他低估主子的隐忍,而是这个园子,主子真的很需要九爷。
“主子我去做饭。”卫簿低声道,看了一眼坐在石凳上的寡月,离开了。
在轩城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卫箕做,来长安后这些事情都是九爷在做,九爷不在了,便是卫簿和踏雪在做,卫簿知道他做的饭真心不好吃。
厨房里踏雪已经将菜和米洗好淘好了。
见卫簿来了,踏雪忙靠近了些小声道:“卫簿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卫簿茫然的回头望着踏雪。
“我家少夫人要来了,少爷已托少夫人带银两来将隔壁家的宅子买了下来。”
卫簿突然接受这个消息震了一下,笑道:“这是好事啊!是隔壁哪一家啊?”
踏雪道:“就是这家房子的房东的那家,房东说要搬到东城去,少爷知道了,便和那房东去说要买他家房子,还看不是挨着你家主子嘛,那房东自是不肯卖的,说这边环境好,以后还要回来住的,我家少爷也是昨儿个晚上才将这事给磨下来。”
卫簿摸了摸下巴笑道:“我家主子爷也为了等九姑娘将这家宅子买下来了,就算是以后为官封府,这里也是不会卖的,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不错不错。”
踏雪也笑了笑:“快做饭,主子们都饿了呢。”
长安城孤家的府宅内。
一个黑袍男子推着一个白衣女子在园子里走着。
是一个做得十分精致的轮椅,白衣女子一袭轻纱水袖袍子,臂上挽着浅紫色的臂纱,妆容娴静,三千青丝倾泻下来,她手中拿着一把纸扇把玩着。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这样推着,我会变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