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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医馆内,浑身抓挠得血迹斑斑的人正被捆在床上痛苦地扭曲着。
他想抓痒,身上仿佛有千万条虫子爬,痒进了骨子里。
但抓了痒后人又会痛苦不堪,不抓难受,抓了更难受。
“快!这个人比昨天那个还严重,快找大夫......”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突然就这样了......”
......
一时间,医馆和驿站的人乱成一团,中毒的人直到在医馆被折腾了三天才开始渐渐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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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枭和赵怀朗回到镇上,又去书铺里看了看,安明月没有出现在书铺,也不知道是不是赵怀朗说的话起了作用。
“今年取信寄信的价格贵了很多吗?”
雪枭想起取信寄信时的经历,今年的价格似乎格外贵。
“嗯,贵了很多,以往取信最开始是二十文,一直到上次是五十文。
寄信,从来没超过一钱银子。”
赵怀朗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为什么今年这么贵呢?”
“大约是有人听到风声,战争快结束了吧。
所有人都以为最多明年战争就会结束,实际上,真正的地狱明年才会开始。
那些上位者站得太高,看得太远,看不见脚下的民间疾苦。”
赵怀朗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哀伤,雪枭看见他这般神情,心底忽然也有些难受。
“你之前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赵怀朗听见雪枭的话,有些沉重地叹息一声。
“几乎是亲身经历,旱灾、饥荒、充军、上战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赵怀朗没有再说下去,闭着眼睛把脸埋在手边。
雪枭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事,即便是真的,这不有我在呢嘛。”
赵怀朗抬头看着雪枭的脸,微微一笑,往事如梦。
是啊,这一次有她在呢。
在书店坐了一会,临近中午时,赵怀朗买了菜,雪枭做了饭两人就在书店吃午饭。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和王富贵一起在书店吃饭。
“姑娘、姑爷,这菜也太丰盛了吧?”
“没事,今天人多,多吃点。”
雪枭摆好菜,王富贵去厨房拿了碗筷,没一会儿怀泽也回来了。
“哥,嫂嫂!今天我们一起在店里吃饭吗?”
“嗯,快洗个手吃饭吧。”
“哎。”
红烧肉、豆腐鲫鱼汤、凉拌黄瓜、鸡蛋炒丝瓜,三菜一汤,这种规格的饭菜在赵家时常都有,不像雪枭刚来时还吃的粗粮窝头和红薯汤。
但王富贵还是第一次吃四个菜的饭菜,还是好菜。
“姑娘、姑爷,今天的饭真好吃,姑娘这手艺怕是开饭馆都足够了。”
“喜欢吃就多吃点,难得今天有空在这里吃饭,往后店里还得你多看着些。”
赵怀朗夹了一块肉给王富贵,劝他多吃些,这人机灵,如果一直帮他们做事,往后会省很多事情。
“哎,多谢姑爷,小的一定会好好看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