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将他送回来。”
琳娘看父亲一脸憔悴,险些就要将实情道出,但她掐了自己的手心一把,默默的点头附和,退出了孙炳的书房。
等她坐了马车回到县里,直接去了秦府,对立在后门的张铭和孙琢说道:“爹不像会出来寻人的样子,还说会瞒着娘,未免万一,你们现下便走,莫停留了。”
张铭抱了她一下,“东西俱已经准备好了,我将琢儿送到,就会回来。委屈你了。”
孙琢在一旁既惊又喜,又露出些茫然,张了张嘴道:“二姐。”
琳娘转向他,不知说什么好,最后说了一句:“既然要去,你要记得时时写信给爹,”她顿了顿,“记得不忘念书写字,做了文章也一并夹在信里寄来,能回来就一定要回来。”
孙琢犹如即将脱笼的小鸟,内心欢欣雀跃,看到自己姐姐这样,颇为不解,但他也算懂事,连连点头:“若是能光明正大的走,我也不想这样,二姐你放心,我会写信的。书我也带了。”
张铭坐上了马车,招呼了孙琢一声,他亦登了上去,掀开窗户对琳娘挥了挥手,看了一眼立在琳娘身后未作言语的青青,就将头钻回了车内。
“走吧。”
路上,孙琢和张铭啃着饭团,默默不语。张铭吃了口凉了的红薯汤,拍了一下孙琢的脑袋:“你若是后悔,回来便是,你爹面冷心热,至多打你一顿。”
孙琢捂着自己头,恼道:“我才不后悔。”
张铭笑了一声,“也是,你也快十三了,再过两年,就到订婚年纪了,到时候迟早也要回来的。”
孙琢被饭团一噎,“我不订婚。”
张铭哂然一笑,不再说话。
孙琢见他不接话,又道:“我说真的。”他怀里还偷偷揣着一团蓝色的丝绢,即便目前还未察觉自己的想法,他也将这东西带上了。至于对孙炳和赵氏的愧疚之情,因为被喜悦盖过了,反倒并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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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炳立在自己书房的窗口呆了许久,一遍遍的回想信里的句子。难以想象,那封信是孙琢这样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孩子写的,里面甚至用了骈句,他天资高出自己许多,本来最有希望进学,结果偏偏想尽一切办法去了锦州。
甚至,还联合了张铭及琳娘来骗自己。
他当然识破了琳娘的谎言,她不会说谎,从小便如此。至于张铭,他看的出来,这孩子面上爱独善其身,说话滑不丢手,骨子里却有些士气。孙琢能说服他帮自己遮掩,也算有些本事了。
记得年轻的时候,他自己也笃信过高义,但如今已经是一个充满匠气的教书人了,每日合计的便是束脩的多寡,日复一日的读各家经典,也不过是图个心安。
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既然孙琢不惜使诈要去,他出于作为父亲的脸面,也不会再拦了,但还是要写信给那位常千总,求他帮忙照看好自己的儿子,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听到赵氏在外面呼来喝去的大嗓门,孙炳有些头痛,这蠢妇,唉。
☆、第69章 安置
时间转瞬而过,这是张铭与琳娘一道过的第二个年头了。不过,他们比去年还忙,张铭马不停蹄的将孙琢送到锦州,与常春叙了一番,顺道买了些灰鼠皮坎肩和褂子,等到他又坐马车回到清河县,已是大年初三了。
琳娘带着青青等俱回到了孙家村,他家如今不同以往,张铭已经成了举人老爷,年纪又轻,便门庭若市,好在张铭对外称有恙在身,因此只有些许妇人来拜访琳娘。此外,不少人阿谀赵氏,赞她为女儿寻了好亲事,却不想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赵氏最近一半是火一半是水,想到张铭成了举人老爷给自己脸上添光,就觉得高兴,又想到他没能看住自己的小儿子,反而被个车夫军曹拐去当民兵,便心火直冒。孙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