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不是滋味,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想斥责孙琢几句,又没什么立场,只能作出一副严肃脸,说道:“是你爹求我带你去县里的。不过,你要跟着我去县里,自由确实是自由了,自己想做什么还是先想好吧,要是没想好,你没了约束,荒废了时间,将来我和姐姐反倒成了罪人。”
孙琢听到是他爹开口求了张铭的就是一愣,他眼里,孙炳就是个不开化的老学究,样样拘着他,自诩读书人,却连他娘赵氏都管不好,可见没出息,竟然为了让自己能有出息开口求女婿,真是不可思议。最后,他为了让张铭宽心就开口说起了自己连日来的想法。
“姐夫,我心里其实很敬你,就和你说说我的想法吧。”
“我仔细想过了,县试我还是要考的,毕竟离入伍我年纪还差点,为了让爹宽心,我也得去考一考,不过我要当兵是不会变的,就是以后几年要依靠姐夫你了。”
张铭听他这样说,心就一松,说道:“你这样想确实不错,看来也确实仔细想过了,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倒不用怎么谢我,至于生活上的事,以后谢你姐姐去。”
他们商谈了一番,最后赵氏拉开了大嗓门喊吃糖水元宵,才想到要出门去。孙琢像是想到什么,就问张铭:“姐夫,你家人都来了?”
“我家一共三个人,你指青青么?也来了,她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
孙琢被张铭戳破心思,干咳一声:“那什么,我上次让她给我做个手绢,没来得及问她要。”
张铭装作一脸惊奇:“你什么时候脸皮厚成这样,我家的丫环也差使起来?”
“你可别想多了!她让我帮着做个风筝,我才要个手绢,我那也是看你有,就也想要一个罢了。”
孙琢满脸通红,推开门就跑前厅去了。
张铭也跟着出去,心里大为奇怪,难道孙琢小小年纪就会动春心了么?青青也奇怪,怎么会问他要风筝,这俩孩子搁现代,一个六年级一个四年级,能懂什么啊。唉,以后多留意留意吧。
前厅里摆了张大圆桌,上面满满当当的摆了许多碗糖水元宵,还有桂花酱和蜂糖,另有几道凉菜。他们人虽不多,但孙炳的规矩不是一般的大,不光儿媳妇不能上桌,连出嫁的女儿也不能上桌,只能在边上摆筷子,原本赵氏也不能上桌,但她公公死的早,婆婆几年前也死了,她如今算是最大了,也就能坐在孙琢下首。孙瑜的妻子胡氏不在,瑾娘则挺着肚子,有特殊情况,她回了原先的自己房里休息,不用服侍桌上的诸位。因此,只有琳娘得带着青青和孙家的两个大丫鬟一起给他们摆筷夹菜。张铭虽然心疼她,也不能和孙炳抬杠,就只能随她了。
这样一来,座次的顺序依次就是以孙炳为中心,右手边依次是赵氏、刘盛和孙琢,左手边则是孙瑜和张铭。张铭挂心琳娘,食不知味,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不过他也不是这桌上的主角,整个桌上都是赵氏对着大儿子嘘寒问暖,又忙着招呼大女婿,无非就是孙炳嫌她烦了说两句,连孙琢都是低了头猛吃装鹌鹑,至于刘盛,虽然赵氏喜欢他,但孙炳恨他不学无术,因此也只敢打哈哈。
好不容易吃完,孙炳又去念他的书,赵氏和琳娘负责收拾桌子,孙瑜则招呼着刘盛和张铭,三个人围在一张矮几边上说话。
孙瑜似乎之前和刘盛说了好一通话,还意犹未尽,他也不避着张铭,就继续问道:“大妹夫,你方才说的那将田地租出去的法子不错,你也知道,我如今念书是第一要务,胡氏的陪嫁有她娘家人帮着打理,我手里那些的地却没人收拾,不如再详细说说,我看看要是可行,开了年就试试。”他又看了眼张铭,笑道:“二妹夫是天才,想来前途只会比我更远,你手里的地也得早作打算。”
张铭装腼腆,对他回了个笑:“是这个理。”
庶务是刘盛的长处,单看瑾娘的丝绸裙衫和那满头金银就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