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到底是朝堂上的事儿,是大事儿!徐若辰看孟妩没说话,心底的愧疚感顿时涌上来。
她往孟妩身边挪了挪身子,抬手握住孟妩落在膝盖上的柔荑,低声道,“这事儿是要叫姐姐和裴四爷为难了,我也知道这么说是不该,但是祖父祖母也是没了法子.......圣上那头,不肯放祖父告老还乡,祖母写来的信,字字如泣血,我,实在不忍心丢开不管。”
她是外嫁女,徐家二房又都迁出了京城,往后,大概也不会再回去了。徐老夫人若不是真没了办法,也不会写那封信过来。
徐若辰自小是由徐老夫人带着长大的,如今徐老夫人写了信来,她看得心疼极了,又怎么能抛开不管老人家的死活,只顾着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她也明白,这事儿牵扯到的人都不是小角色,一个不小心,裴晏和孟妩甚至太子都会受牵连。她心底觉得愧对孟妩,连带着说话声儿都小了许多。
“我知道,我知道。”孟妩伸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顺带拿帕子给徐若辰擦了擦眼角的泪,郑重地道,“你说的这事儿,我记住了。一会儿我就去信给欲之,再让他和太子殿下说一声。其实,徐老大人为大周操劳了这一生,世人都看在眼底。太子殿下也不会强求什么,你想想看,若是太子殿下真有意要让徐老大人留下,这会子往你们府上去的人,可就不止是崔安一个了。”
徐若辰不住地点着头,“太子殿下是个明君!”
孟妩一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摇了摇头,“这事儿我替你去说,一会儿出了这道门,这话便烂在肚子里。”
“诶!”徐若辰见她肯帮忙,哪儿还有不应的话,又是哭又是笑地,一颗脑袋差点就点成了簸箕。
“瞧你这样,一会子出去了,陈夫人还不得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孟妩一边笑一边招呼百结,“去外头说一声,世子夫人泼了茶
。水,要借个地儿换身衣裳。”
百结打了帘子出去,两三句话的功夫,龚氏便让身边的大丫头领着人和东西过来,请了孟妩和徐若辰去后罩房换衣裳。
徐若辰的贴身丫头留在后罩房伺候着她重新换了衣裳,龚氏的丫头和孟妩见了礼,这就笑吟吟地退了下去。
“龚氏是个妙人儿。”徐若辰换完衣裳,净了面,一边擦着手出来,一边对炕几上坐着的孟妩说道。
她们两个人凑在一处半天不出去,隔了一会儿又说茶水打湿了衣裳,要找个地方换衣裳,若换了旁人,少不得要过来瞧一眼,但龚氏却没有,只派了个得体的大丫头带着他们去了后罩房,东西倒是准备的周全。
这样的体贴周到,让徐若辰止不住感慨,“都说一个好媳妇,三代好儿孙,陈家有龚氏这样的媳妇儿,再添上福姐儿这样的媳妇儿,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陈家,确实是极好的人家。”孟妩捏着手中的粉彩杯子,低头喝了一口蜂蜜水,这才接着道,“你特意来这一趟,除了你们徐家的事儿,还为了什么?是宋祁有什么话要你跟我说?”
“还真叫姐姐说中了。”徐若辰把擦手的帕子递给自己的丫头,又挥挥手,把人打发下去,孟妩也朝百结使了个眼色,让人守在了抱厦门口。
到屋子里没了旁人,徐若辰才挨着孟妩身侧坐下来,低低把来意说了说。
瑞王这一遭身死,乱的可不只是京城。
尤其是皇帝那一道圣旨下来,人人都知道了陆深是深受皇帝看重的、年轻有为的大人,而先陆深一步来到北地的裴晏,地位就显得尴尬极了。
这份尴尬,弥漫在北地十三郡里,搅乱了某些人的心神。
这段日子,宋祁没少被人明里暗里的试探,话里话外脱不开裴晏和东宫的关系如何之类的话。宋祁本就和裴晏不对盘,两个人如今虽是合作,但总听人在耳边提起裴晏,宋祁
。也还是老大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