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瑞王府,待上了马车,整个人几乎软在冬儿身上。
冬儿惊呼了一声,忙把她扶着坐好“小姐!”
“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思。从一开始,从入京的时候开始,他们便没有人在乎过我的意思。”白娇靠在侧壁上,喃喃地说着话。
冬儿捂着嘴,小声地抽噎着。
白娇愣愣地看着前方,目光空洞。
父亲也好,母亲也罢,就连往日里最疼爱她的兄长,都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换取助力的工具。
可她也是个人啊......
浴佛节快到了,三位公主都被太后拘在了慈宁宫那边抄经,三思堂里难得清净了几分。
裴晏讲完今日的课,照旧带着孟妩往西厢房过去。
来的多了,孟妩也对这里熟悉的很,自觉找了位置坐下,一点儿也不见外。
“多谢先生叫人送来的膏药。”孟妩先真情实感地对裴晏道了谢,她用了裴晏送来的膏药,身上没留下疤痕。
“小事儿。”
裴晏朝着青卓挥挥手,让人都撤了出去。
“上次的事情有些眉目了。”裴晏掸了掸衣襟,脸上带着几分松快的笑。
孟妩立时来了精神,“什么人动的手?”
她也猜过是不是瑞王,但这个念头从上次见了瑞王妃以后就打消了。若真是瑞王动的手,恐怕瑞王妃也不会自乱阵脚一般着急忙慌开了那次赏花宴。
既不是瑞王,又是谁呢?
裴晏一手转着折扇,一手支着下巴,笑吟吟地道,“不告诉你~”
孟妩没忍住,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裴先生可真是好兴致。”
这时候还逗她玩儿呢,也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裴晏笑吟吟的,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
这一下倒是把孟妩心底的那点子好奇全都勾起来了,“先生倒是快说呀!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先生眼皮子底下把人劫了。”
那日的事情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裴晏肯定是提前派人跟着他们了,否则也断然不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能在裴晏眼皮子底下动手,想来那人也挺厉害来着。
提到这事儿,裴晏略不自在地轻咳嗽了一声,太子后来也问过他怎么会派人盯着孟妩,他都用别的借口搪塞过去了,只是这心头也有些奇怪的情绪,他不想深究,干脆摇摇头,不去想这事儿。
“元锦顺藤摸瓜,最后这线索居然追到了清河县主头上。”裴晏拿扇子敲了敲桌面,“原以为是孟家的事情牵连到了你,没想到,倒是你们之间的斗争。”
清河县主?孟妩猛一下站起身来,眼睛瞪得圆溜溜地,不可置信道,“她怎么会派人劫持我?不对,等等,清河县主从哪儿来的人!还有那刀柄上的图案又是怎么回事儿?”
“你坐下,激动什么?”裴晏扫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一直都挺沉不住气的,所以先生您快点说。”孟妩挑了一下唇角,哈了一声,到底还是坐了回去。
“那领头的嘴巴也撬开了。他们本是城外上元县一群落草为寇的,占山为王以后,倒是做了些不大不小的打劫之事,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哦,对了,上元县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有处庄子在那儿,听说今年收成很不好。”孟妩低声道。
她没想过那些黑衣人居然是落草为寇的。
听裴晏这意思,他们还是被逼得落草为寇的。
裴晏听她说知道,就嗯了一声,接着往下说道,“清河县主不知怎么就找上了他们,说是让他们绑了你,送到城外一处地方去,到时候就会给他们每人一千两银子,再给他们弄个假的身份文书,送到江南那边去。”
清河县主完美抓住了这些人的心思,又是银子,又是新的身份。
这些人本就不是天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