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也是这么想的。
可这事儿来的蹊跷,常坤的行踪也暴露的蹊跷。
他略顿了顿,还是吩咐米老头,“那个唱戏的小姑娘,你再盘问盘问。”
明月楼里,邬雅正眼睛红红地歪在贵妃榻上低低地和孟妩诉苦。
“阿娘也是糊涂了,居然想叫我去选公主伴读,也不想想那几位公主,谁是个好伺候的了?十一公主年纪小,脾气好,可永安公主却是个眼底容不得沙子的,往年她在宫宴时候没少给九公主和十一公主甩脸子,更别说那些公主伴读们了。我便是真的能被选中,凭着邬家的家世,在里头还不是被人欺负的主儿?要我来说,这事儿纯粹就是不成的。”邬雅如今十四,虚岁上也是十五了,姑娘家不比男孩儿,婚事上是拖沓不得的。
可偏生这几年邬家在朝中做官的人越发少了,要紧官位上的人更是没有。邬雅想要在京城找一门亲事,便有些难了。
高门大户她攀不上,凡是有些前途的小门小户,也指望着娶一个娘家有帮衬的妻子。正走下坡路的邬家显然不够看的。
何况,邬雅还有个亲哥哥。
邬家能拿到手的资源,至少这十年以内,都会全力投在在邬刑身上。
因此邬雅的亲事便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
孟妩的舅母便寻思着想叫她去参选个公主伴读,到时候说亲也是一项助力。
可邬雅不乐意。
因为这事儿,母女俩闹了好几天别扭。
孟妩温和地劝了劝她,“舅母也是急在心头上,表姐别和她争一时长短,撒撒娇,拖一拖也就过去了。舅母是表姐的母亲,到底一个孝字压着,表姐若是闹得难看了,保不齐对名声也不好。”
“诶,母亲她年岁上来了,哥哥那边说不通,便总惦记着我的亲事......”邬雅心里头烦闷的很,可这事儿孟妩帮不上忙,只能倒了碗银耳薏米汤递给她,坐在一边安静地听她发泄。
“不说我这个了,”邬雅抱怨了半天,总觉得没趣,干脆摆摆手,讲起旁的事情来。“二表姐今儿走了?”
“上午出城的,大伯母现在还在我娘那边哭着呢。”孟妩歪着头看她,长长叹了口气。
“不怪你大伯母难过,要是我是做娘的,我也难过。”邬雅也跟着重重地叹气,孟媛的那点事情,她知道的要比外头的人多一些,更懂孟媛的难处。
“她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一两年都够人操心的了。”
“可不是,感情的问题,别人到底帮不了太多。我也算看出来了,这婚事,当真麻烦。”孟妩撇撇嘴,不管之前再怎么恩爱,牵扯到了家族利益上,还不是一样会变了副面孔,她那位二姐夫不就是明显的例子吗?
姓白的当初娶二姐姐时候说了那么多海誓山盟,可在家族利益面前,他还不是妥协了?
说到底,白家还是动了妄念。孟妩也不想看着二姐姐继续回去白家受罪,可这种事情,她有什么办法?就算是想拦着,也没有那个立场!大伯母尚且劝不住二姐姐,自己一个做妹妹的,从什么角度劝?
何况,二姐姐那个性子,她认为白楚恩爱她,认为白楚恩是心底有她、身不由己的,那么旁人说的再多,也是白搭。
孟妩只能想法子在孟媛带回去的人里塞了几个自己的人,又交代了广东那边的商会,多注意些孟媛在白家的动向,总不能再叫孟媛母女再被人随意欺负了去。如今只希望,常家一定要把陆深给拖住了,叫他不能顺利行事,这样,孟妩才能继续给白家下套。
白家那势利眼,想着接了瑞王的钱,又想借着孟家的势,两边好处都想要!这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放二姐姐走的。
所以,眼下最要紧的是摁死他们家旁的心思,只要白家没法儿再折腾,二姐姐这边的事,就好解决了。到时候要继续过日子也好,要和离也好,都能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