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名叫魏让。”
“魏让?”钟晔琢磨这个名字,“听说此人是江湖豪侠辈,昔日老三韩弈向我提及此人时分外推崇,不像会行刺杀太子事的人。”
偃真面冷,并不应声。
云憬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细作送来的有关萧璋的密报,径自取了第三卷密函浏览,不禁皱了下眉。
“是什么事?”钟晔又忍不住问道。
偃真依旧无动于衷。见钟晔横眉瞪目真有怒意了,他才没好气地开了口:“是尚公子一早送来的密信,柔然武士忽现邺都,且已经跟随飞鹰找到了尚公子的行踪。尚公子与柔然素来怨仇,本不奇怪。但如今那位柔然的公主竟将此仇寻来了东朝,千里迢迢,舍本逐末,倒是古怪得很。尚公子怀疑柔然公主南下应该别有目的,如今又正逢东朝与北朝和亲的关键时期,出不得差错。”
“尚公子的意思是?”
“让云阁及早找出柔然武士的落脚所在,敌明我暗,才能有备无患。”
钟晔沉吟道:“那邺都城四周最近有异像么?”
“倒未察觉,所以此事才棘手,”偃真也是忧虑,又想起一事,从怀中取出一卷彩帛,递到云憬面前,“方才我出云阁前,有人送来一封请柬,说邀澜辰公子于三日后黄昏时分一叙采衣楼,落名长靖。”
“长靖?”钟晔陡然一喝。
偃真不知情由,是以满不在乎道:“什么事一惊一乍的?”
“还想着要占先机呢,如今却已是敌暗我明了,”钟晔霜眉紧琐,“你送来的这封请柬,这位长靖,便是柔然的公主了。”
“什么?”偃真脸色一冷,急问云憬道,“柔然公主约少主有何事?莫不是也有怨仇?”
云憬神情微有无奈,将彩帛放在一旁,手指揉了揉额角。
钟晔却笑意深长,对偃真解释道:“两年前在漠北,少主为了熠红绫,曾夜闯柔然王宫,因此与这位公主的确是有些……愁缘,嗯,仇怨。”
偃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正想问个明白,却感觉云憬深厉的目光扫过来,张口之际忙改了话锋,说道:“只要柔然人还在邺都,三日内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行踪,少主放心。还有一件事要请示少主,赵谐先生昨日已到邺都,派人送信至云阁,请求与少主见一面。”
云憬摇了摇头,提笔道:“眼下风声鹤唳,还是不见的好。请他只管上任,多事之秋,切勿在沈太后面前再提过往之事。”
“是,我会转告赵先生。”
云憬若有所思,笔下又写道:“邱隆近况如何?”
“那夜他受了如此惊吓,何况用药的分量也不对,断然熬不过这个深秋了,”钟晔的声音突然刻寡无温,冷漠中,竟透着一丝嗜血的残忍,“当年那场祸事中,他趁机杀了多少无辜?血债血还,他今日这样的死法,却是够安逸的了。”
秋风在他的话语下骤然卷入室中,湿润之气迎面扑来,分外寒凉。
“又下雨了。”偃真叹道。
云憬微微阖起双目,疲倦地靠上了身后的软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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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路途遥远,要你仓促回来,一路必是劳累了。”承庆宫侧殿暖阁,沈太后端坐凤榻,朝阶下就座的萧璋和蔼微笑。
“朝廷有需,儿臣这点奔波,不算什么。”
潜入殿间的冷瑟雨气迷离了夔纹博山炉里袅袅飘出的紫鞠香雾,萧璋眉峰间的峥嵘之烈在这样的香雾中淡凉下去,有些柔和,又有些疏远。
沈太后注视他须臾,将手中茶盏递给一旁舜华,依旧笑意温和,说道:“明日北朝使臣将入邺都,昨日哀家和太傅丞相等大臣商量过此事。如今皇帝仍躺在榻上,请来的大夫,就是那个剡郡云氏的小公子阿憬,说皇帝要在三日后才能醒。哀家想,明日怕是要由你这个兄长劳累一下,代弟弟之劳,出城去迎北朝使臣。”
萧璋没有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