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東推门离开,在医疗废弃物桶里丢掉手套,平静的去卫生间洗了个手,逄罪默不作声的出现在他背后,声音冷冷的,“他们可能还在做器官贩子。”
“福尔马林里浸泡的,是完整的心脏。”
符東擦干手上的水,依旧很平静,“心脏,肾脏,肝脏,可以在黑市上售出高昂的价格,长期支持实验。”
逄罪狐疑的看着他,符東重新背上大提琴,变魔术一般掏出一朵花的标本,花是在他们刚进病院,去寻找老头和院长的时候,从花园摘的。
花上保留了一层乳白细腻的花粉,颜色异常鲜艳的花瓣,以及绿到发黑的根茎。
“花有问题?”
符東收起花,面不改色,“如果花没问题,许望就不会反应这么剧烈。”
如果他猜的不错,小护士最终的实验成品,呈透明粉末状,燃点很高,不溶于水,无色无味,在阴暗避光的地方保存,不经皮肤吸收,一般会通过服用或吸入等方式中毒。
配合这朵不知名花的花粉,8—10小时就可出现中毒症状,大体是意识模糊,发热,浑身乏力,保留意见是有成瘾性。
食堂的饭菜,或许也是诱因之一。
符東记得,在食堂那一顿晚餐,许望吃了不少。
逄罪用肩撞了一下符東,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诊室,“去看看吗?”
符東摇摇头,转身准备下楼,“我们要待五天,今天是第二天,现在闯进去早了点。”
逄罪无谓的耸耸肩,跟在符東身后下楼,他们离开之后,小护士迅速丢掉手里的药片,转而在药品柜的深处,取出一个恒温箱。
恒温箱内的一管无色粉末,安静的躺着。
和她在一起的医生面色有些许犹豫,现在小护士仿佛才是那个位高权重的医生,“季弦,我们没有实验体了,现在病院的所有人都用过了。”
季弦温和的脸庞变得有些狰狞,愤恨,她死死攥住恒温箱的边缘,从牙齿里蹦出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那就留下那些人。”
医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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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略有些恐惧的后退了一步,季弦看到了他后退的动作,表情缓和下来,冲他招手,“你来看看这个实验数据。”
实验报告都是医生亲自监制,核对过的,他不由自主靠拢过去,想要看清季弦手里的报告。
“针尖扎入动脉会有感觉吗?”
季弦冷漠的看着倒下去的医生,随手拔出针管,她的手法很利落,医生十几秒之内就会失去知觉,管内溶于水的白色结晶体,是氰。化钾。
“我特地溶了20mg,”她缓缓蹲下,眼神平静的盯着医生,“k是什么味道?”
“是你永远闻不到的苦杏仁。”
面前这个死在她手里的医生,是她亲自培养出来的顶尖人才,但或许他压根不适合当医生,也不适合配置药品,季弦身上的苦杏仁味,他闻不到。
处理尸体这件事季弦做的很熟练,她取走了医生的那双手,很漂亮的一双手,浸在福尔马林里。
这双手曾经帮助过她很多次,季弦隔着玻璃瓶和略微浑浊的液体,内心却及其平静,但总要有人,为这个秘密的实验,永远闭嘴。
罐子被安置在众多瓶子之间,好像丝毫不起眼。
季弦弹了弹纤细的针管,口袋里的试管放着她的新成果,现在她命名为“救赎”的药剂,极易溶于水。
四楼安安静静的,季弦脸上挂起笑,推开门,“要打针了。”
在书桌前的少女一怔,随即乖巧的伸出手臂,露出青蓝色的血管,季弦简单消毒,把药剂推进去,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
快了,快了,噩梦就要离开她了。
季弦太想知道药剂的成果,于是理所当然的没有看到桌上的信。
那是写给她熟悉的人,她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