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草间,瓮声瓮气道:“大哥,要不算了?我看这两人有恃无恐的,不好欺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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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称作大哥的人正躲在一颗树后,身材瘦小的他躲在一颗一人便可合抱的树后倒也藏的严严实实。闻言压低嗓子骂道:“你看你这夯货,果真不读书不开智,他俩明摆着是装高手呢,哪个高手不是高来高去的?还骑马?平白丢了高手的身份不是?”
草间那人闷声嗯了一声,“大哥就是大哥,轻易就能说出我说不出的话来。”
后面草丛里钻出一个少年的脑袋,被草间那人一脚抵住额头,踹了回去,尽可能压低声音道:“你疯了?还敢露头?晓不晓得我们什么身份?”
旁边一节树枝飞过,砸在那人脑袋上,身为蟊贼头头的大哥发话了,“你还说他,你那大嗓门,我怕是路边那两个书生也听得到了。”
那人回过头,是个长相极为粗野的汉子,黑皮肤、连鬓胡,此刻竟然流露出小女子幽怨的神色来。
大哥轻轻侧过头,余光瞥到这幕场景,不忍直视地再把头转了过去,“我数三、二、一,陈赐,你立马带人冲出去劫道,奶奶的,两个臭念书的还敢装神弄鬼,抢他丫的!还记得我们的口号是什么吗?”
连鬓胡陈赐点头连连。
“三。”
连鬓胡鼻孔张开,咬牙切齿。
“二。”
连鬓胡屁股翘起,双手撑地,一腿弯曲一腿瞪直,双脚脚尖点地,作冲刺状。
“一。”
名叫陈赐的连鬓胡汉子一马当先跃出草丛,随后便是一阵吆喝,随着吆喝声,藏在官道两侧密林的众匪一冲而出,众匪大步流星,将二人二马团团围住。
“恭喜公子,求贼得贼。”范荼高坐马上,笑着朝李秦抱拳。即使这些蟊贼再不入流,可范荼仍然没想暴露李秦的身份。
李秦嘴角扯了扯,冷笑了几声。
连鬓胡站定,开始起调,“一,二,喊!”
众匪齐声大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连鬓胡长相颇为凶蛮,个子却不高,粗手粗脚,加之身子壮实,此刻吹胡子瞪眼,偏偏不动也不语,在李秦眼里便活像一个木墩子。
于是李秦清了清嗓子,笑道:“喂,那木墩子,你便是此地毛贼头头?”
嘿,我这暴脾气,陈赐拿着板斧就要给那人理发。却被人一把抓住后衣领,他力气大,带着那人一起前冲了几步方才停下。回过头,正是方才在草丛中探出脑袋的少年,“二蛋,你可听到了,是他骂老子,老子也不杀他,就是想给他剪个头发,这不过分吧?”
被叫做二蛋的少年满脸无奈,“那你那架势,我以为你要削人脑袋呢!”
李秦笑眯眯盯着陈赐,火上浇油道:“小兄弟,我看他不是想削我脑袋,也不是他说的想给我理发。”
陈赐将手上板斧甩了几个旋,抛起又接住,显然是在显摆自己的惊人臂力。他斜眼李秦,看着这书生的细胳膊细腿,一脸鄙夷道:“咋地,你说老子想做啥?老子现在可问你了,你得好好回答,不就是想让老子接你的话茬么?读书人,呸。”说着还朝旁边吐了口唾沫。
二蛋朝后退了几步,心中庆幸不已,还好自己早有准备,这唾沫差点吐在他鞋上。
李秦抬手摸了摸鼻尖,“我觉得木墩子你是想跳起来给我修脚。”
众匪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陈赐那张黑脸腾地像是着了火的木炭,泛出羞恼的红光,他整个人瞬间跳起,一跃之下,双脚竟然高过马头,此刻板斧立劈而下,看来是真的想将眼前的李秦斩做两段了。
端坐于马上的李秦岿然不动,甚至是李秦座下的这匹马,也没有半分受惊的感觉,此刻高昂头颅,盯着那跃起的陈赐,鼻孔中喷出两道温热的气流,发出的声音恍似人的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