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听过的名字,这些名字被老道人用一条条线连在一起,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李醇枫继续给老道人锤着肩,眼睛不时地望一眼那张密布人名的网。
好一个乱世之秋,好一个多事之时。
绵绵山道,一个道士,一个和尚,结伴而行。
“殿下?”
“殿下个屁,叫我本名。”
“秃驴?”
“我去你的,臭道士!”
行至一片竹林,李醇枫并起食中二指作剑,伐下一支细竹,瞥到一旁李秦一脸纳闷的表情,解释道:“弄支笛子玩玩,你会吹么?”
李秦呵呵笑了几声,并不作答。
李醇枫取出怀中小刀,不消片刻,一支粗陋的竹笛就别在了自己腰间。
“你不吹?”
李醇枫哈哈一笑,率先掠身而去,“我哪里会什么笛子,要进城了,附庸风雅罢了。”
李秦嗤笑一声,跟在身后。
当李秦踏入城门的一刹那,似乎又一脚踩回了七年之前。
又是金阳城,封名那个老头子,说来接自己,可一等,就是七年的杳无音信。
李秦晃了晃头,一把拉住四处张望的李醇枫。
李醇枫似乎是第一次来这金阳,正兀自观瞧时,手腕就被拽住,趔趄着跟着前行。
“等等,秃……”
李秦回头瞪了一眼,李醇枫小声改口道:“殿下?”
李秦神情严肃。
“好好好,如法?”
李秦还是没说话。
“李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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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醇枫这张嘴,似乎就是没法闭上。
“李秦?”
“嗯?”
“你头发都没了,出门在外的,不喊你法号,多怪啊?”
“……”李秦顿了顿,脚步不停,拉着李醇枫继续往前走,说道:“会长出来的。”
“要不要小道我给你配个药,保证你的头发长势迅猛,不消一个月,就能有一头像我这样,拥有一头柔顺的长发!”说着,李醇枫把扎发木簪一拔,一头长发如九天瀑布,垂泻而下。
“羡慕不?”李醇枫盯着李秦的光头,来了这么一句。
李秦回身放下拽着李醇枫的手,心头似乎有万千野马崩腾而过。
李醇枫看着李秦紧紧咬合着的牙关,哈哈地干笑了几声,在那双似乎已经燃起火焰的眼睛注视下,息了声。
李秦转过身去,背起一只手,就在李醇枫以为他要拂袖而去的时候,李秦压低声音说道:“把药给我配出来吧。”
说罢也不管李醇枫,快步离去。
李醇枫在后面,终于还是没忍住,肆意笑出声来。
一间客栈内,李秦要了两间屋子,拿到钥匙后,扔给身后的李醇枫一把,自顾自上了楼。
身后的李醇枫拿了钥匙,吹着口哨找起了自己这间客房,一楼,不是什么好房间,可真记仇。
客房内,李秦半蹲在铜镜前,摸着自己刚泛起青茬的头,叹了一口气。
邛道人让他俩在金阳古城等封名老头,等和封名会面了,再谈论自己的父母,届时讨论该当如何。
封名什么时候能来?来了他会到哪儿?邛道人没说,李秦倒是问了,可还是没问出个什么结果。
当夜,李秦宽解了衣衫,躺在床上发怔。
桌上一点灯火如豆。
猛然间,纸窗印出了一个倒吊的人影,长发如瀑。
李秦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屈指一弹,灯灭了,下一刻,窗户大开,一个人影直接跃到李秦床前。
“滚出去。”李秦又是屈指一弹,来人侧过脑袋后退了几步,一头垂肩长发被这一指的余劲拂得四散开来。
“别恼嘛,还总拿我头发撒气。”
李醇枫披散着一头长发,笑盈盈站在李秦床前,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