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紧勒得手疼。
纤离不管不顾,尽冲那没路的大树底下跑去,可苦了它背上的忆君。随着马背疾行,树林锋利如刀,横生的枝头打在衣服头脸上,大概已经划破许多个口子,有一次差点挂住头发,将她拖下马。
她只有求老天保佑,再一声声安慰受惊的马:“纤离,乖啊,慢点跑。”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纤离也精疲力乏,放缓脚步,停在一处水洼旁喝水。
忆君想下马,又怕纤离甩下她跑得无影无踪,想了想,还在骑在马上休息一会儿。
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出门带的干粮、水袋全在马车及子君的马上。林子幽静森寒,参天树冠遮挡住太阳,要比官道上冷得多。身上出的汗消退后,忆君浑身发冷。
罗大婶确实也给女儿准备了披风和换的衣衫,全都在马车上,忆君唯有紧抱双臂,控制不让自己打呌嗦。
不行,再呆在马上她会被冻死,见纤离逐渐平静,忆君艰难溜下地,小碎步在原地走动热身。
她身上的裙衫扯破好几处,耳朵和一边脸颊布着几道血痕,照向水面头发乱成一窝草。忆君都被自己的狼狈样子乐出声,蹲下双手掬了一捧清水喝了,打开发髻重新挽好,又略为整理身上的破衣衫。再望向水中,总算是像个样子。
林中光线暗,分辨不出什么时辰,不过天色愈来愈昏暗,应该快到黄昏时分。
“纤离,我们回家吧,紫骅骝不会再来了。”忆君柔声细说对着马儿说。
正在吃草的纤离抬头,水漉漉的大眼睛认真看忆君一眼,低下头再吃几口,这才走到忆君身边四蹄跪下,这样忆君就容易上马。
等忆君上马坐稳,说了一句好了,纤离缓缓站起来,迈着小跑往前行。
忆君多了一个心眼,仔细观察周围的树枝看有没有断裂,地上的草是否被踩踏过。
绿叶枝条不时从她脸上扫过,根根完好无缺,脚下青草盖没少半截马腿,完全看不出来曾经被踩过。
忆君欲哭无泪,纤离究竟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她用力收紧缰绳,拿鞭子抽打,能想出来法子全使上,全都无济于事,纤离依旧我行我素,朝着未知的方向行去。
“纤离,我要回家。”忆君快要哭了,她怎么以前没去学野外生存。
身上没带银钱,也没有防身工具,就算是走出林子,万一碰到个歹人,只有乖乖的束手就擒。
子君会来寻找她,一定会,失落的心重新燃起希望。天渐黑,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忆君边抹着泪对自己祈祷:“一定会活着走出林子。”
好像这样就能忘记寒冷和饥饿,还有她好想睡一觉,爬在纤离背上应该可以睡一会儿。
******
子君和曲四郎奋力紧追,几里路后,纤离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消失不可见,顺着它的蹄印他们又追出去十数里,最后在一片大水洼旁彻底失踪。
子君怒捶身边的大树,除了这个他再想不出别的方式排揎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