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梅蕊落尽杨柳轻。”
曾婳祎一愣,顿了一下,糟了,没见过这首,欲临场发挥,却没想到江洲已经接了,本来就是他自己的诗,接起来当然顺溜。“梨花如雪杏烧林。”
见曾婳祎接不上来,颜倾赶紧对相公送了一回秋波,乐不可支地答:“汉水连天倾波碧。”
相公也礼尚往来,眼波一流:“清歌一曲请君听。”
音落,已经可见曾才女面上失望的神色。颜倾很诧异,这首是江某人某年游历过襄阳,观汉水所作,据说太常寺卿曾大人是襄阳人,曾婳祎幼年时应该是生活在襄阳的,竟然不知道?
曾婳祎确实不知。
原因只有江洲知道,这诗是他离开襄阳之后才写的啊,而且只有自己看过,写了之后不满意就烧了,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娘子为什么会知道?难道我娘子真的与我心有灵犀?
看见江洲无比震惊的表情,颜倾在心里沾沾自喜,你就惊讶吧你!
看见她得意的神情,江洲彻底懵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丫的原来不是只存在于诗句中啊!
旁观者也就只有瞧着夫妻二人眉目传情的份了,一首诗接的也太自然了。
曾婳祎心中愤愤:你夫妻二人肯定是早就串通好了吧。
江洲今日真是对自己的娘子刮目相看了,那么会鉴赏,没道理不会作诗,他觉得有必要探探娘子的底细,想了想,开口道:“看曾小姐与我娘子玩这接诗游戏玩得起兴,那我也来一句,请曾小姐和娘子来接。”
曾小姐高兴坏了,有机会了有机会了。
胆子不小,存心想害你娘子动胎气是吧!虽然还没确诊,但是颜美人心里已经非常确定自己是有喜了。
明知道人家是才女,你还提出接诗?颜倾掐着他的背小声嘀咕道:“你要是敢跟她对接一句,我定饶不了你!”
江洲笑了笑,不理会她,脱口道:“清歌花里弄朱弦,轻卷罗裳试秋千。”
音落,一片沉寂。
颜倾和曾婳祎绞尽脑汁地想啊,最后颜倾灵机一动,抢在曾婳祎前头扬声道:“我来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只见颜倾不断眨巴着眼睛,没底气道:“窗缘,窗缘,窗缘,窗缘凭来一少年!”
江洲用眼神给娘子打气,又挑了挑眉毛,然后?然后?然后?
然后?颜倾期期艾艾:“偷瞻,偷瞻,不觉,月中天。”颜倾点点头,连贯地念道:“窗缘凭来一少年,偷瞻不觉月中天。”
江洲身躯一震。思道:某年,余寄娘子家中,某夜,月白风低,余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相思入骨,遂夜探香闺,与娘子隔窗相会,小风细细,藤蔓扶疏,余与娘子花前月下,无限缱绻……
思及此,江洲心里乐开了花,不断回味,忘了继续作诗。
曾婳祎冥思苦想,竟无头绪。
见江洲久久不接,颜倾突然“文思如泉涌”了,继续道:“屐履印苔留痕浅,紫骝嘶过绿杨烟。”
江洲听后又是一愣,娘子厉害的啊,被她带偏了,盯着她的双目脉脉含情,对出尾联:“石栏低倚共流连,只羡鸳鸯不羡仙 。”
兰梦征
竟被她抢在了前面,自己一句没接上来,曾婳祎始料未及,羞愧无比,看着夫妻二人眉来眼去,面色堪比猪肝。
吴夫人赶紧笑呵呵地逢迎道:“公子和郡主真是夫唱妇随啊!”
长乐公主抿着唇笑,一直惊异地盯着颜倾,几次在外人跟前的表现还行,没丢了晋阳侯府和儿子的脸。
颜倾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成功灭了曾才女的机会,看着曾才女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颜倾以为此地不宜久留,尤其不能让某人继续留在这里了,不料某人还算自觉,对她使了使眼色,又看看她的肚子,指了指脑袋。颜倾会意,连忙按揉着头部的穴位转向长乐公主:“娘,儿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