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就在昨儿个傍晚靠岸时说过几句话。”
船夫一说,陈毓才恍惚忆起,这两日那艘大船好像确然在左近,只是前两日好好的,缘何今日这般嚣张?
“你们都说了什么?”
“就是那家船老大问我们做什么营生的,我就说了是送老爷赴任——”那船夫想了半天依旧没有想出哪里不对。
陈毓心里却是一动——难不成,对方大船要针对的人,其实是自己一家?
☆、第45章 骄横衙内
“这些混账,可不要落到我们手里——”裘家商船上的护卫也赶了来,领头的是一个叫何方的拳师,一干人瞧着前面越去越远的大船气的不住咬牙——
为了确保能把陈家人安全送到方城,这些护卫全是裘文隽特意精选的。来时更是殷殷嘱咐,一切以陈家的安全为上,切不可让陈家人受一点儿委屈。
自己等人来时可是特意和主子打了包票的,这才不过数日,竟是就被人欺到门上了。若非船老大技术精湛,说不好这会儿船翻了都是有的。
内江口这里水流如此湍急,真是船翻了,别说陈家老小,就是自己等人怕也得九死一生。
陈清和却瞧着那大船蹙了下眉头——大船吃水很深,也不知上面都拉了些什么东西?
和陈家那边儿众人的愤怒相比,大船上这会儿却是言笑晏晏。
相较于裘家的商船而言,这艘船里面无疑更加奢华一些,甚而最中间的一间船舱里,还铺着厚厚的地毯。
船舱正中的一张桌子旁,正有两个十七八岁少年相对而坐,两人神情明显都很是愉悦。
“本想瞧场热闹呢,竟是一个落水的都没有。”说话的是坐在主位上的锦衣男子,骄横的语气中明显有些遗憾。
客位上的红衣男子则是叹了口气,郁郁道:“唉,都是我那叔叔不争气,竟是落到别人的圈套中。但凡有出息些何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有我那小姑夫,平日里瞧着也是个有能为的,哪里知道真是碰到事了,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罢了。”
越说越是烦躁,索性起身来到舷窗边,狠灌了一口酒到肚里,看着后面裘家商船上的神情明显透着几分不善。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阮筠的长子阮玉山。而和他对饮的锦衣男子则是方城府守备田青海的儿子田成武。
田成武的娘和阮玉山的娘都是出身潘家,正经是堂姐妹。
“不就是一个陈家吗,何至于把表弟你气成这样?尽管交给我,等到了方城,想要怎么收拾陈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田成武漫不经心的掷了手中的酒杯,满不在乎道。
一个小小的举人,就是做了县令又如何,在自己这样的人眼里,依旧是和蚂蚁一般,想要碾死他,可不是一般的容易。
就如同方才,别说陈家的船只追不上来,就是真的追上了,还敢跑来兴师问罪吗?自己就是欺负了他家又如何?
那陈清和还以为他做了方城县县令,是占了个大便宜呢,殊不知却是上赶着找虐来了!
方城县可是附郭方城府,别看他是堂堂县太爷,可入了方城府,也就只有处处作揖打拱的份儿。
“好了,不说那让人败兴的一家子了。”田青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些天坐船也乏了,待会儿船靠了岸,哥哥带你上去松快松快。
正说着呢,船的速度已然减缓,慢慢停了下来。
看田成武二人出来,就有管事模样的人忙忙跑了出来,笑嘻嘻的上前:
“两位爷这是要上岸?小的已经安排好了车马——”
两人转头去瞧,岸上可不停了一辆再华丽不过的马车?那管家又一挥手,早有人捧了满满一盘银子过来,银子的下面,还铺着几张银票:
“爷瞧瞧可够?”
这孔家人还真是大方,阮玉山不由腹诽,这一出手,怕不就有上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