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不对啊,勤谨伯府不是还有个老太夫人么,勤谨伯太夫人行事都不知收敛一些的?”
朱丹苦着脸道:“老太夫人都快八十的人了,一日里清醒的时候一个时辰都没有,哪管得过来这些事,奴婢倒是曾听伯府的老人儿说过,老太夫人倒是个极明白通透之人,若她是清醒的,事情必定到不了这一步。”
“难怪勤谨伯太夫人敢在两府横着走呢,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么!”顾蕴又是一声冷笑,继续道:“你方才说,你们曾设法把消息递到三公主面前,也就是说,三公主一早便知道这事儿了?”
朱丹点头又摇头:“也不是一早便知道,是在年夜饭后,见这样的大场合太夫人与驸马竟也敢困着我们公主,年夜饭可不比小年夜的家宴,当时我们公主身体也已恢复了大半,可他们竟也敢,奴婢们这才想方设法把消息递到了三公主面前的,想着只要三公主愿意帮忙,也不用做别的,只要亲自过府坚持见我们公主一面,我们公主自然也就可以重获自由,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了,只可惜……奴婢们实在没有法子了,因奴婢与表姐长得有七八分相似,这才会出此下策的……”
顾蕴闻言,就想到了先前开宴前,自己问三公主四公主怎么没来时,她曾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当时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如今方知道,三公主原来是在心虚,心虚自己的亲妹妹有难时,自己也不曾施以援手,不施以援手也就罢了,还装作不知道有这一回事,三公主但凡还有一丝良知一丝人性,便没办法让自己不心虚!
深吸一口气,将满腔的悲愤都强自压下后,顾蕴叫了紫兰:“你进去一趟,悄悄儿的请了三公主出来,就说本宫在外面等着有话问她。”
“是,娘娘。”紫兰忙应声而去。
顾蕴才又与朱丹道:“你虽是一片忠心为主,到底以下犯上了,若待会儿三公主要拿你开刀出气,你可想好怎么做了吗?”
朱丹忙道:“奴婢早已想到事后三公主必定不会轻饶了奴婢,原是奴婢有错在先,三公主要打要杀,奴婢都绝无怨言,只要能解救我们公主于水火之中。”
顾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好丫头,有你这句话,本宫说什么也得护住了你才是,方不辜负你的一片忠心。”
正说着,三公主由紫兰引着过来了,瞧得朱丹,怔了一下:“你这丫头怎么在这里,本公主是说方才遍寻你不见,大皇嫂,我这丫头是个冒失惯了的,没有冲撞您罢?”
朱丹已应声跪了下去:“回三公主,奴婢不是朱颜,而是她的表妹朱丹,是四公主跟前儿服侍的。”
三公主本是个再聪明再识时务不过的,一听这话,再看顾蕴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脸上的笑立时变得比哭还难看:“大皇嫂,您听我解释,我并不是故意瞒着您和淑妃贤妃几位娘娘的,这不是因瓦剌犯边,父皇心情不好,又片刻不得闲,所以我才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何况四皇妹对四驸马的感情,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到底是结发夫妻,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我们家的女儿又与别家不一样,吵过闹过了日子依然一样过,我们家的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父皇岂能饶了四驸马一家?届时事情便也再无回圜的余地了,我这也是不想将来四皇妹后悔啊……”
顾蕴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就算你是想着父皇心情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是四皇妹的姐姐,你难道就不能为四皇妹出头吗?你纵一心明哲保身,不愿意为她出头,也不想惊动皇上和几位娘娘,你偷偷儿把事情告诉本宫,或者通过别的途径传到本宫耳朵里,能费你什么事儿?你也是公主,难道看到四妹妹这样的遭遇,就不会觉得唇亡齿寒吗?”
三公主额头冒汗,急得都快哭了:“到底只是同父的姐姐,又同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如何好帮四皇妹出这个头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