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肃觉得这女人疯了,翻身上马就要离去,谁知刘玉筠竟不怕死的扑过来,用力攥住他的鹿皮靴,哭道,“大人,我既敢来找你自是不在乎名声了,倘若被人发现唯有一死了之。”
沈肃只需轻轻一脚就能将她踹开,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打女人,但面色已然沉了下去,无比严厉道,“我不知你为何总是盯着我,但你且听好了,我对你以及你身后的二房毫不感兴趣,滚!”
刘玉筠掀起风帽,可怜巴巴望着他,“大人不认识我也很正常,因为这些年都是我在默默倾慕着大人。我不敢奢望能得到大人一丝一毫的疼爱,只求大人念在我倾心一片的份上多看我一眼可好。若能在大人的羽翼下获得片刻安宁,筠娘愿意一生一世追随……”
沈肃打断她,“你,连给洁娘提鞋都不配,我为何要多看你一眼?”说完一扬长鞭驭马而去。
刘玉筠是彻底呆了。她知道沈肃对刘玉洁有着超乎寻常的喜爱,但万万没想到他竟对一个主动投怀送抱且愿任他为所欲为的美貌女子……无动于衷。
她没奢望沈肃拯救二房,只想与他做一日夫妻获得几分庇佑。
毕竟如今的兵马司总兵形同虚设,还不都是沈肃说了算。
他权势滔天,走点门路将她弄出去当外室养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为什么连这样的援手他都不肯施舍?
还说她连给刘玉洁那贱人提鞋都不配!
刘玉筠陷入疯狂中,她诅咒刘玉洁不得好死,儿女早夭,最好死全家!可惜还没盼到刘玉洁死,她先被庵里的住持发现。
住持大怒,觉得刘玉筠心不静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既然她无法克制贪恋红尘的欲/望只有强行要她断了,是夜,刘玉筠被两个健壮的尼姑按住,剃去了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又被住持点了戒疤,刘玉筠惨叫一声彻底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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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娘家的事,刘玉冉回到伯府给洁娘写信,告之一切顺利。用过晚膳,她又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原封不动告诉了方晓恒。
从前她很少主动与他说娘家的事,方晓恒受宠若惊,认真听她说完,才道,“最近确实有些不太平,但很快就会好起来,你这次做的很好。”
她果然听了他的告诫,没有将此事告诉小姚氏。
虽然洁娘没有细说,但刘玉冉也不傻,估摸此事与皇子们脱不了干系。一个进了宫到现在没动静,一个进宫的路上遇到刺杀危在旦夕,长安的天确实要变了。
她有些害怕。
方晓恒道,“没什么好怕的,朝贺那日的外命妇从正一品至正四品,哪一个身后都站着一个轻易撼动不得的家族,再说你们又是女眷,此事波及不到你们。”
说完全波及不到并不准确,应该说是只要她们的男人没事她们就不会有事。
两人不知不觉谈到深夜,方晓恒悄悄打量刘玉冉一眼,见她没有赶自己离开的意思,便小心的留下,却不敢去碰她,半夜翻个身,不由抬眸对上她的后背,她好像睡着了,长长的青丝有一段散在他的脸侧,飘着淡淡幽香。
方晓恒心口跳的厉害,鬼使神差的想要碰一碰那又软又滑的发丝,又忍不住凑过去嗅了嗅,谁知她忽然翻身。
刘玉冉睁大眼眸,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只见方晓恒握了她一截头发放在唇畔。
这场面相当尴尬,想装没发现都难。
方晓恒面红耳赤,松手了手呐呐道,“你,你头发好长,我怕压着,刚想挪一下你便醒了。”
刘玉冉假装相信,起身将头发全部拨到另一侧方才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忍不住睁眼对方晓恒道,“你为何盯着我?”
方晓恒一怔,慌忙闭上眼,转过头。这一夜便心惊肉跳的睡过去,翌日他醒来,发现怀中一片绵软,原来他又抱着她了。
他感到愧疚,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