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洁缓缓喝着苦涩的汤汁,享受被人疼爱的滋味。
端着蜜饯的宫女走进来,对两位小姐福了福身子,“外面有位自称姓沈的公子求见刘二小姐。”
刘玉冉一惊,目光从门口转到洁娘受伤的手上。
“叫他滚!”刘玉洁阴郁道。
宫女张大嘴巴。
“算了,我出去见他。”她又改了主意
“你受伤是因为他吗?”刘玉冉问。
“不是。”
“到底怎么回事?”
“被畜生吓一跳,不小心绊倒。”刘玉洁坦然迎向刘玉冉,目光澄澈,不像在撒谎。
确实没撒谎,真是被畜生吓一跳。
刘玉冉看上去笨笨的,做事却通常出人意料的善解人意。既然洁娘没有邀请她跟着,便是想跟沈肃说点悄悄话,那她远远看着就好,这样被人瞧见了也说不得什么,况且院子各个角落都有宫女内侍。
原以为同意他进去探望已经不得了,没想到小疯子纡尊降贵亲自出来。沈肃心中一喜,迎上去。
“洁娘……”
“沈公子请自重。” 姑娘家的闺名岂能让人乱喊。刘玉洁撩眼木然看他。
“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我那样做是有原因的。”他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孩子脾气,定是恼他没帮忙痛揍韩敬已。然而深宫岂是胡闹的地方,估计还没开打,禁林卫的弓箭先射过来。
他拧眉道,“你以为他是我?想杀就杀!我再晚来一步……你知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首先,她会被禁林卫扎成刺猬。
是,那是个愚蠢的举动,此后再也不会犯。刘玉洁咬唇。
快要被咬出一抹艳痕,沈肃略一失神。
她嗤笑一声,“休要假惺惺装好人,一丘之貉!”
他竟同她最恨的人有说有笑!
他根本就不知韩敬已有多坏!
新仇旧恨一起涌出来,沈肃也是个混蛋,当年托韩敬已照顾她,韩敬已……那是照顾吗?刘玉洁往后退了一步,眼圈微微发红。
那时,她觉得阜南道的夜竟比一生都漫长。
那样的夜也彻底的洗去了她所有的纯真与善良,怪不得阜南道没有樱花,如此污秽肮脏的地方怎配有樱花!
“既想利用我,又不敢信我,这样可不行?”沈肃皱眉。
“抱歉,是我失礼了。”她已恢复常态。
又是这副样子。沈肃宁愿她发火,像个正常的女人那样撒泼,骂人或者胡搅蛮缠,都比这没有感情的木偶来得像个人。“我知道你生气,因为我把你气晕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站在你这边?”
“你想多了。”她的衣摆在风中瑟瑟发抖。
“刘玉洁!”沈肃蓦地吼了一声。
似是不曾料他也会发脾气。刘玉洁一愣,那惶惶又迷茫的神情落入沈肃目中,当真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回过神,她瞪大眼睛,“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喊?若真想让我开心,就去杀了韩敬已。”
沈肃也跟着笑了,不过笑意令人发憷。
“刘玉洁,”他用一种探讨又似是疑惑的语气问,“是不是一直以来……”说到这里他还稍微停顿了下,“我的好脾气……我对你的好……都让你觉得‘特不值钱’,对,就是不值钱,谁让我贱呢。”
刘玉洁目光微闪。
“你高兴了给我几颗我摘的覆盆子;翻脸就拿簪子戳我,再不行就一巴掌;受伤了我背你,送只猫还要看你脸色;令尊看上我我没让你如意,回头就找人打我。怎么碰到韩敬已你就怂了?在茶室吓得爬不起冷得活像个冰棍也是因为他吧?是我抱着你啊,舒服吧,暖醒了,睁开眼对着我脸又是一巴掌!”沈肃的双眸迸射出她从未见过的怒意,“现在又张牙舞爪,对我颐指气使,凭的是什么?”
她苍白的小脸又白了几分。
沈肃继续道,“你这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