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第十子武格。这就是乱点鸳鸯了,雅尔江阿在弟弟的婚事上成功泄了私愤。
雅尔江阿讨厌不听话的异母弟甚于太福晋母子,在他看来太福晋一系与他的敌对是天然的,两下死磕起来不管胜负都没什么好说的,诸如理盛阿、武格就更讨厌了,他们的生母顶多是侧福晋,没少在雅布耳前吹风,雅尔江阿的心理很简单:被继母排挤掉爵位情有可原,人家好歹也是嫡妻嫡子,要因为不上台面的侧室折手,那还不得膈应死?基于此,他对庶弟们更不太有好脸色。
书雪无暇理会并不亲近的小叔子,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永保身上。
指婚的圣旨一下,太太很快起了给永保安排通房的主意,当然,这也遭到书雪的强烈反对。
太太和大部分贵妇抱着相同的心理:丈夫、女婿最好从一而终、儿子、孙子必须三妻四妾。
书雪是亲闺女,跟太太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提起此事后明确指出:“永保血气未足,且不必想这些!”
太太不以为然:“他周岁都十五了,早已到了知人事儿的年纪。”
书雪可没有身为出阁姑奶奶的自觉:“您给他安排了通房,万一处的好,将来佟家女进门,是谁给谁下马威呢?”
太太笑道:“永保哪里就不懂事了,你两个哥哥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再者如果丫环不规矩,我自然做主打发她。”
书雪点出悖论:“他要不把您给的人放心上,那就无需安排,如果太放在心上,您又把她打发了,既伤永保的心,又让他们夫妻有嫌隙,怎么算都不是好事儿。”
太太一梗:“在男人眼里,心在谁身上也不见得就能总守着谁。”
书雪无奈地把话挑明:“我的额娘,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您觉得咱们家能比他佟半朝金贵吗?结亲不是结仇,您想想,将来永保把人娶过门,冲他连个通房都没有,纵使您多管教儿媳几句,谁敢说个‘不’字?”
太太恍然大悟:“你是这个意思啊!”
书雪的一大绝招就是占领道德制高点,伯爵府家风不错,那就在成婚前做的更好一点儿,里子面子都给足佟家,将来有了纠纷大可理直气壮骂他满门,佟家父子火并、兄弟相残、宠妾灭妻样样扎眼,社会舆论倒向完颜氏,康熙也不能护着舅家。
长远之计如此,书雪想的还是让弟弟、弟媳没有嫌隙的过日子,用这种借口劝太太,多少有种乘着宝船进河打鲤鱼的感觉。
☆、二〇三、朱门难知民间苦
二〇三、朱门难知民间苦
劝住太太,书雪拐过头来找永保,永保羞红了脸:“我听姐姐的。”
书雪笑道:“我跟额娘说的话大抵不能变实,只一点,夫妻想过得顺心,做丈夫的先要谦让一步,你先敬她她才会全意维护你,按理这话不能说,但我还是想让你洁身自爱,别跟阿玛哥哥一般没娶妻就纳二层主子,男人么,少碰一个女人就是少添一分罪孽,这话我在皇舅跟前也敢说。你别当莺莺燕燕一屋子就是大家子的派头,我现在这样教你,将来你外甥迎福晋,照样是这个规矩,咱们虽然亲近,你到底有阿玛额娘管着,我的话听不听还在你自己,你外甥敢在这上头驳我的意思,先给他一顿驮水棍再提别的。”
永保被说乐了:“弘昊才多大年纪,您想的太长远了!”
书雪点了点永保的额头:“说你呢说他呢?”
永保面色一正:“姐姐,顶天立地真男儿,我不能靠父荫过活,我要考科举,拿到功名成亲!”
“嗯?”书雪眼睛一亮,“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永保解释道:“打小您就教我‘好汉不吃祖宗饭’,四书五经都熟记在胸,弟弟自然有学以致用的念头。”
“读书意在明理,我给你讲经可不是为了图完颜氏出个进士。”书雪摸摸永保的头,“不过你有这份志气孰为可贵,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