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足了六千两银子我就叫人撤回棺木!“
太太忖度书雪的条件不算十分出格,点头答应:“我这就去跟太后商议。”
不管性情怎么变,太太只知道一条:自己的闺女要想办什么事儿,必定一条路走到黑,你想拗着,她总有法子掰回来,与其多费唇舌,还不如应下来再说。
盘算了一路,不知不觉就到了宁寿宫门前,太太无暇多想,跟着宫监进了正殿。
宁寿宫里却有熟人,太太给太后请了安,又与庄王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见礼后方谢恩入座,不待询问便回道:“皇额娘恕罪,书雪那丫头动了胎气,实在不好挪动,等过两天一定来向您请罪。”
太后闻言大急:“可是孩子有什么不妥当?”
太太忙解释:“您放心,她现在并无大碍。”
庄王福晋深觉尴尬,起身向太太行了半礼:“都是我和爷糊涂,若侄女儿有个好歹,可叫我们如何过意得去。”
太太起身避了避,淡淡地回了句:“不敢当!”
庄王福晋讪讪的:“只求妹妹转托好话,老话讲的好,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为一个丫鬟伤了两府和气委实不值当。”
太太眼睛都不眨一下:“和气?王爷和福晋可没把两府的和气放在心上。”
庄王福晋极为尴尬,求救般看向太后。
太后亦恨博果铎生事,原不欲多管,又应允康熙在前,只得劝义女:“这件事是博果铎不地道,换做是我也不能轻易罢休,可终归关乎宗室脸面,你劝劝丫头,我叫他们去简亲王府赔罪。”
太太瞥了庄王福晋一眼,起身向太后一福:“皇额娘,书雪是宁折不弯的性子,最是护短不过的。女儿说句没脸的话,她在完颜府长了十几年,我就没弹过她一个手指甲,今儿知道她伤了庄王府的脸面,我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刚才没仔细跟您说,她动胎气不为别的,是被我这当额娘的打得!”
“什么!?”太后站了起来:“她可有身孕,你也下得去手!”
太太的话半真半假,把庄王福晋炸的五气蒸腾,听太后怒责太太,忙揽责任:“皇额娘明鉴,此事全不与妹妹、侄女相干,都是我和爷糊涂。”
太后骂道:“你还知道自己糊涂!回去告诉博果铎,以后他的事儿哀家不管了!”
庄王福晋跪了下来:“皇额娘——”
太太思忖着不能一味强势,因回道:“总算没白打她一回,她如今已明白了许多,只要庄王府答允三个条件,我替她做主,此事自然作罢!”
庄王福晋大喜:“您只管说,莫道三个,便是三十个都使得。”
太后沉着脸点点头:“若博果铎不答应,哀家去和他说!”
太太见太后同意,看着庄王福晋提条件:“这第一项,入画尚有父母在堂,又有兄弟姐妹四人,庄王府需赍资千两,权做安老抚孤之用,简王府虽不缺几两银子,到底求个脸上好看!”
“应当!应当!”庄王福晋连声答应,“回头我让人将银子送过去,妹妹说入画姑娘有一家六口,照准了六千两银子就是!”
太太见对方答应,也不客气,接着说:“第二项,掳人的奴才当披麻戴孝,为入画守灵七日!”
庄王福晋稍加考虑,很快表态,“都是这起子奴才教唆主子,不一顿棍子打杀已是妹妹开恩了!”
太太不紧不慢地提出最后一条:“第三项,庄王府属官、长史需灵前祭拜,告慰亡者冤魂!”
庄王福晋犹豫了,这可是损及王府体面的事儿,如何能轻易答应?转头看向太后,神色间极是为难。
太后却没什么表示,只叹息道:“应不应在你,若你们不能答应,且闹着便是!”
这话说的贴切,此时的庄亲王府大街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一五一、积薪候燎谁算计
一五一、积薪候燎谁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