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太点点头:“谙达慢走。”
没见到正主即打道回宫是有违体统的,只因内监是太后宫里的人,深知自家主子与眼前这位的关系,也就没迂腐着非要当面传旨不可。
书雪打从入画家中回来便动了胎气,府里这般情景,雅尔江阿自是不好离开,告了假在府中陪着,听说太太去而复返,连忙迎了出来。
女儿怀着身孕,太太不好深加怪罪,只说女婿:“她是因为入画的死蒙了心智,你如何由着她胡闹?”
雅尔江阿纵有万般委屈也不敢争辩,低头向太太告罪:“都是小婿的不是!”
太太脸色稍霁:“在家时百般乖巧,嫁给你不过两三年,怎么就变得这样任性了?若非主子指婚,我都心疑简亲王府与她八字儿犯冲!”
雅尔江阿唯唯,他从永振那里套出不少消息,自家福晋待字闺阁时确实极为安静,除了去庄子游玩,连康王府都少有涉足,若非有众皇子误闯内院的故事,竟无几人能知她的才貌,即使在指婚后亦未稍露不满,性情有这样大的反差,根源恐怕还是起于自己的算计吧!想到这一层,雅尔江阿更加内疚。
虽是半子,对方到底是亲王之尊,太太见雅尔江阿并未争辩,口气更软了三分:“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不要一味纵着她,将来要是把天捅个窟窿,不怕主子拿你的爵位去补上?”
雅尔江阿见太太为自己着想,感激道:“岳母放心,福晋做事是有分寸的,且我与雪儿夫妻同体,不管她做什么,小婿都应一力担当!”
太太转怒为喜:“罢了,我去瞧瞧,方才在府门口碰到宣她进宫的宁寿宫内监,想来是为庄王府圆场,得饶人处且饶人,入画已是没了,再闹下去也没什么结果!”
雅尔江阿闻说,引着岳母去了正院。
太太见女儿脸色尚好,少不得一顿数落,又劝道:“如今已惊动了宫里,博果铎并未有什么动作,想来是自知理亏的意思,皇上会为了一个丫鬟撸掉庄亲王的爵位不成?”
书雪毫不动摇:“入画跟随女儿十年,我绝不让她枉送性命!”
“你——”太太气结,“包衣在王爷府前停灵,丢得可是皇家的脸,这种事儿能赌气吗?
“额娘!”书雪眉斜目圆,“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博果铎将庄王府的包衣打杀干净和女儿有什么相干?入画不过是跟错了主子,凭什么连命都搭上了?”
太太怒极反笑:“依着你的意思还要让他填命?”
书雪脱口而出:“有什么不可——?”
“啪——”太太一巴掌甩了过去,瞪着双眼两手直哆嗦。
雅尔江阿这下装不成壁画了,撩衣跪在太太跟前:“岳母息怒,福晋是伤心过度才口不择言的!”
抱琴磕头哭道:“格格,入画知道您对她的情意,九泉之也能含笑了,万一您为了她让小阿哥有个好歹,可叫她怎么过意得去!”
太太想到书雪身怀六甲已是后悔动手打她,见其脸色不佳,更加懊恼,转头叹息一声:“还不扶王爷起来!”
书雪俯身就跪:“女儿不孝!”
“小心别窝着我的孙子!”太太哪里还顾得上生气,拉着女儿哀言劝说:“真是冤孽!不为我,你为孩子想一想不成?你是异姓和硕公主的独一份,赫赫扬扬的简亲王福晋,皇上宠,太后疼,便是太子也要给你留着面子,等到将来呢?你若忒得理不饶人,岂不是给孩子留下冤仇?”
书雪怔住了:太太这番话正拿住她的七寸,自己不惧风浪,孩子呢?若当额娘的留下后患,他将来能一世平安?
太太松了一口气:“我替你进宫向太后请罪,你把在庄王府门前做法事的人叫回来,皇上自不会怪你!“
“我听额娘的。”书雪咬唇恨道,“只一样,我要博果铎灵前谢罪,动手掳人的为入画披麻戴孝,入画尚有父母兄妹六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