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小院。一踏进院子,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周围似乎太过安静了些。
她四下看着,发现进山用的那个背篓正放在厨房门口。她走上前往里面看去,只见晒干了的木耳与竹荪被整整齐齐地收纳在其中,她这才回过神一想:对了,陈川呢?
阿萝转头朝着陈川的屋子看去,只见里面隐隐约约亮着灯火。她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却无人来开门,也未听见应答。阿萝有些好奇,轻轻推开了门。
只见陈川正安静地坐在桌前,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盏火光微晃的油灯,另一侧却摞着数十本蓝黑色封皮的书籍,而陈川正捧着一本书读得忘我,连她走近了都未曾察觉。
阿萝没有打扰他,轻轻绕到他身后,躬下身探头去看那书本中的内容,只见是一本类似札记的书籍,里面记录了一个远行的游子一路的所见所闻。
她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而这一声却让陈川忽然回过神来。
陈川一转头,看见的便是阿萝明媚的侧脸,他双眼一亮,立刻放下书站起身道:“阿萝,你回来了。”
阿萝点点头,目光移向了那一摞书。她走上前,挨个看了一遍封皮,只见上边写着的尽是《云州志》、《南陵总类》、《北疆广记》这些类似后世的集政治地理人文于一体的大百科全书的书籍。
阿萝在现代便颇为喜欢这类书,随意翻看了一下又转头问陈川:“你也喜欢这些吗?多看看这些倒是很有好处的。”
陈川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答道:“嗯,喜欢的……”
阿萝对着他笑笑,便准备往外走,还一边问他:“可吃了晚饭?我去做……”
陈川先是摇摇头,又连忙拉住她,“我在街市买了烧鸭,就放在厨房。”
阿萝听后也高兴,倒省得她费心做了,正好今日也有些累。
二人这便来了厨房,阿萝只取了一些竹荪做了一碗清淡的汤,又蒸了米饭,二人便围桌而坐,吃着烧鸭喝着汤。
阿萝今日解决了一件大事,心中十分开心,连胃口都大了许多,对着陈川笑语连连。而此刻她却还不知道,就在这天夜里,会发生一件令她更为惊喜的事情。
月上中天,约摸已经过了子时了,村道上传来的梆子声刚过,却忽然刮起了一阵阵大风,将每家每户的木头窗格都吹得微微摇晃,只是这阵风没有持续多久便停歇了。
一户村民打着哈欠推开房门,准备走到院中茅房小解,却在踏出房门的时候,感觉鞋底好似糊上了什么。他就着夜色仔细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往常灰白色的鞋底好似比原先颜色深了一些。他没有在意,走出屋檐下便往院子中去。
谁知还没迈出几步,面上忽然吹来一阵潮湿的感觉,他抬手一模,竟然是湿的。
他忽然伸长胳膊,在面前晃了晃,又自己感觉了一下掌心的触感,确定那是水渍,这才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不一会儿便感觉水滴细细密密地落在脸上。
俗话说春雨润物细无声,这场久别了三年的雨就这样静悄悄地下着,而此刻却像是砸在这村民心坎上的巨石一般。他仔细侧耳倾听了片刻,在这静谧的夜里,四周没有一丝声响,这雨落下的沙沙声便能隐约可闻。
他连忙踉跄着跑回了房里,点亮油灯,推醒了床上睡着的妇人。
那妇人在梦中被吵醒,嘟囔着抱怨了一句,慢慢睁开眼,就看见她的丈夫正蹲跪在床边,像是刚冲了个凉一样,发丝与脸上都湿漉漉的。
“下、下雨了……!!!”那农户颤抖着说道。
“什么?”那妇人似乎是刚醒来,头脑还不甚清明,又过了片刻,她略微思考了下方才他说过的话,又见他一身都是湿的,这才一个打滚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雨了!?”
那妇人连忙跟着来到院中,只一会儿便感觉到水滴落在脸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