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喝茶,咽下去的茶水只觉涩口。
稍稍坐了一会儿,两人相对无言也显得尴尬。许凉便告辞出了门。
看了看时间,暗忖叶轻蕴已经起身,但她不想回到叶家。
总觉得,自己与他之间有一团朦胧的迷雾,看不清讲不明,托着人的心浮到半空中悬着,像钓起了鱼,但让死让活又不给个痛快。
想起钓鱼,许凉想着还不如去找爷爷。好久没看到他老人家,也不知道他腰上的毛病犯没犯。
许凉散着步,便往大院儿的人工湖边上去。
走到一半,有个高大男子从一条小径上走过来。
停下来一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李游。
两人一照面,都笑起来。
李游问许凉道:“这是要走?”
“去看看爷爷,我爸爸说,他在河边钓鱼”
“轻蕴跟你一起回官邸了吗?”
“嗯,他在家呢”
李游心里一叹,以前只要许凉和叶轻蕴一起回大院儿,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现在一个在外闲逛,一个却守在家中,阿凉眉宇忧郁,看来这里面的确有些不好。
踌躇一会儿,李游开口问道说:“你最近……和轻蕴怎么样?”
许凉还当他寻常问候,便笑说:“一切都好,只是他最近有些感冒发烧,不过有医生看着,没什么大问题”
“不,我是说,你和他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李游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脸色。
许凉顿住脚步,打量他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你什么时候去当算命先生了?”
李游颇无奈道:“什么算命先生,只是当了一次隔墙的耳朵”
看他好像真知道些什么,许凉问道:“怎么说?”
李游清朗的眉眼忽地变得有些凝重,“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对轻蕴起疑的东西”
许凉心里跳漏了一拍,猛然扭过头去看他,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李游拧着眉头:“那东西,是童湘故意给你,破坏你们的夫妻感情”
“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那天我刚好去找童湘,她正在和一位摄影师在谈事情。恰好那人我认识,后来总觉得我进去时童湘脸色不对劲,便将那名摄影师请去吃了顿饭,那人酒量不行,才三杯就把什么都说了。现在我连他小金库是在哪个银行都知道”
他最后一句是玩笑话,但许凉却笑不起来,“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要是不去见童湘,便什么事也没有。事先他还跟我保证过,结果——”,她越说越气,拳头都攥紧了。
李游说:“你是当局者迷,轻蕴待你的心,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得出来”
虽然疑虑还未完全消除,但他这么一说,许凉心里仍宽慰不少,她喷笑道:“把你自己说得越来越神了。那李大仙,能不能帮我算算,他为什么不顾本意,偏要去和童湘见面呢?”
“因为他想知道,你妈妈到底是生是死!”,李游还未说话,便有一道女声插进来,许凉回头一看,正是她厌恶到骨子里的童湘。
童湘穿着黑色外套,脖子上缠着一根围巾,将她的脸衬得更小更白。她身旁放着一个行李箱,看来是刚从外面回来。
许凉听了她的话,喉咙里好像卡着一堆火,燃烧着她身上说话的力气。叶轻蕴去问的,是母亲的事,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可能活着?
她捂住心口,心跳脱缰的野马一样狂乱。
许凉瞳孔像被强光激了一下,骤然收缩,她等着童湘,鞋磨着地面,情不自禁地往后退。
童湘还嫌这份刺激不够似的,眼尾和嘴角同时往上挑,轻轻一哂说道:“你母亲还活着,但叶轻蕴为什么不敢告诉你呢?因为——”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扼住了童湘的脖子。
叶轻蕴眼神冷得像暗无天日的冰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