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刘能这才躬身上前,他漠然地瞅了圈跪在地上、神情各异的杀手们,朝地上呸了口,冷声问道:“这些敌军探子,是否斩杀示众?”
“敌军?”姜之齐用脚尖踢了踢晕死在地杀手的脸,摇头冷笑道:“只怕没那么简单吧。”他眼神愈发神秘莫测,不过口气一如既往地冷硬:“全都收押起来,给我看紧了,不许他们自尽,给我想一切办法问点东西出来!”
“是!”刘能派人将这群杀手拖下去后,忙上前请示:“那城外的那些孟古县来的百姓呢?虽说他们中间混入了杀手,可就这么关上城门,不叫他们进来,这,这,”
这不太好吧。
姜之齐搂住英气勃勃的千寒,他转身朝苏妫走去,一声不吭。其实他何尝不心疼无辜的百姓,只不过大局为重,在事情还未彻底查清楚前,决不能放任何人进城。
宁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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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比下午那会儿小了很多,可还在淅淅沥沥地砸向人间。屋子里不怎么亮,只点了一盏灯。
“啊切!”不语到底是弱女子,白天受了凉,这会儿正盘腿坐在炕上,裹着被子一个劲儿地抽鼻子,她脸颊绯红,倒另有一股娇媚之姿。
苏妫没好气地用手指戳了下大女儿的脑门,她手附上孩子的额头,有些烫,可身子却凉飕飕的。
“叫你别来,偏不听,给我张嘴。”苏妫端起才刚熬好的老姜汤,不由分说地就给女儿灌。
不语才喝了一口,就撇过头,不满地哼哼道:“你要烫死我呀,不喝,辣死人啦。”
苏妫俏眼一瞪,凶巴巴地将碗沿儿凑到女儿口边,大发雌威:“烫也得喝!”她强逼着女儿喝了大半碗,又气又心疼:“老姜汤最能驱寒,喝完后盖上两床被子,闷出一身汗明儿就没事了。”
看着不语睡着后,苏妫这才蹑手蹑脚地出门。城里如今空空如也,几乎全是 回塔县的精兵。她推开隔壁屋子的门,嘱咐守夜的几个心腹将士,好好保护小姐,不许她偷摸出去。
“夫人您尽管放心,一切有在下呢。”
一阵不怀好意地哄笑声响起,苏妫仔细看向面前的男人们。果然,在一群三大五粗的老爷们中间,那来自青州的罗公子,单弱的有些突出。
罗公子这点小心思,明眼人都能明白。
“语小姐,她,她没事吧。”罗公子说到后面,声音不由得低了。他面皮有些红涨,一点都不好意思抬头看苏妫。
“呦~”
“罗公子再大声些嘛。”
“夫人肯定没听见。”
……
苏妫干咳了几声,她笑着摇摇头,故作凶狠地斥责那几个小将:“你们这些混小子,不要欺负罗公子啊。”
其实她知道,这位罗公子好像是对语儿很有好感。苏妫不由得再次打量眼前的罗公子,这少年比语儿大了几岁,眉宇间倒是英气勃勃,人模样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就是出身不怎么样。富家子弟什么样,她见得多了,大哥苏人义,不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二世祖么。苏妫想到这儿,摇头叹了口气。低头一声不吭地拿起伞,唤了刘能带她去县衙找姜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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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各处都亮着火把,脚步声与铁甲摩擦声不绝于耳,空气里夹杂着各种味道,泥土、血腥、汗臭……
县衙并不大,甚至可以用磕碜来说。黑瓦经历了太久的年岁,有点发青;早都掉了红漆的柱子上隐约提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屋檐下的石阶,有一排被滴水穿过的小洞。
在来的路上,苏妫听刘能说起白天的事。
夕月国与归坞族大军压境,而孟古县在最边上,一旦打起来必然会深受其害。所以在地动发生之后,前线的利昭便下令,准许百姓撤向 回塔县,说到了自有三爷接应。
果然,最先到达 回塔县的百姓里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