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地进了驸马府,“真是年少无知,居然把这么个撞木钟的请进府。”
唐寅此刻已经看呆了,惊道:“我没听错吧?那老官儿的意思岂不是,太子不是皇后所出?!太子生母另有其人?”
沈琼莲转头瞪他道:“你小声点,这种混话也是能说的?仔细你再被关进去!”
唐寅赶忙捂了捂嘴,低声道:“那……那老儿……”
“此事真是蹊跷,”沈琼莲蹙眉思忖,“那老儿带来的东西应当确乃宫中之物,齐驸马的儿子不会瞧错。可他一个穷酸老汉,哪里来的这些呢……”
唐寅面上现出些兴味:“会不会他真是太子的……”
不等他说完沈琼莲便沉着脸打断道:“断断不可能!太子出生时我尚在宫中任尚仪,当初诊出皇后有身子时,陛下还差何鼎来给我传话说正旦的命妇朝贺免了,让我不必支应了。皇后待产我也是从头到尾瞧着的,皇后生产那日还闹难产,陛下急得跟什么似的。后来好容易产下来了,皇后脱力昏迷,陛下拖着病体守了皇后母子一夜……”
她说着说着便不可避免地又回想起一些往事,出了会儿神,又道:“况且,陛下未临幸过任何宫人,尚仪局掌着钦录簿的,我最是清楚……”
“等一下,钦录簿……”沈琼莲脑中灵光一现,忽而对唐寅道,“那老汉方才说自己叫什么?”
☆、第一百八一章 爹爹好可怕
肃冷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苍凉的大地,萋萋荒草随之剧烈摇摆,和着风的呜咽发出簌簌的声响。如被浸了浓墨的苍穹低低地倾压下来,笼罩在一片萧索之中,更加重了这寒冬里那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氛围。而这份凝重与压抑,也愈发地突显出荒野中这场厮杀的凛然肃冷之气。“幻影,你先突围,快点带着主上走!”幻夜对着身旁一道快速腾挪的暗银色身影低吼道。那道身影手起刀落,利落地斩下一个士兵的头颅,而后一路斩杀,闪身来到幻夜身边,一面抵挡敌人的进攻,一面趁着打斗的间隙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现下他们人多势众,增援又尚未赶到。而且眼下主上又受了伤,想要突围杀出一条血路来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什么?!主上受伤了?你这影卫是怎么当的?!”“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一身暗银色劲装的幻影紧锁着冷峻的眉头,满是懊恼的脸上蒙了一层慑人的寒霜,“眼下最紧要的,是在爝火骑的增援到来前,护得主上的周全,切不可再出什么纰漏。”“这我自然明白,”幻夜侧身闪过一个士兵的偷袭,又顺势挥出一剑,脸色冷沉了几分,“你快回到主上那里去,幻字组的那几大高手虽然身手了得,但此刻也恐寡不敌众。”“那你自己小心。”幻影抬手一个横扫,竭力撕开一个缺口向着另一侧腾跃而去。而在他转身之际,隐约听到幻夜低叹了一声“真是越来越不懂主上了”。他的眉头不由又皱紧几分。的确,他也搞不懂主上此次的用意何在。主上的想法,他也越发得猜不透了。幻影一路砍倒了一片又一片蝗虫一样涌上来的士兵,终于腾挪至战阵西北角的一隅。那里的战况尤为激烈。到处都是喷散的血雾,到处都是残缺的断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戾气逼人的刀剑在残月的冷光下泛着森然的寒意,发出瘆人的嗡鸣声,在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冬夜里饮尽悲凉。砭骨的寒风疯狂的肆虐,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惨叫声。成片的士兵堵住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渐渐呈现出合围之势。并且,还不断有更多的士兵潮水一样涌上来。那群黑衣人则有意识地围成一个保护圈,但是由于敌人人数众多,双方对阵极其激烈,那个圈子就变得有些松散。一个少年被护在那个散圈内。他着一身镶着银丝暗纹的纯黑色夜行衣,却是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蒙面。不过,由于夜色极为昏暗,他的面容隐于其中,使人看得不分明。少年手执一柄长剑,颀长的身影游移于纷乱的战阵中。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