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回来的。”着人去看反而会让人以为她是要去催新郎官回来,苏衡自觉面子薄……若是别人觉得她等不及洞房的话……
“那奴婢就陪着小姐说会话,”司琴拉过司棋:“司棋你平日不是最机灵的吗?还不快与小姐说说你今个儿都看了什么热闹?”
几个人打趣了一会,这才安静下来。
☆
又等了许久方才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苏衡赶紧正襟危坐,司琴忙着看她身上是不是有凌乱之处帮她抚平,司棋却是连忙迎上前,扶住了来人,语气颇为殷勤:“姑爷可曾饮多了酒?要不要先喝些热茶醒醒酒?”
“未曾多饮。不必麻烦。”苏蘅只远远见过他的样貌,未曾听过他的声音,原来这便是薛牧青的声音?苏蘅心内暗道这声音倒是十分沉稳十分好听,一走神之间薛牧青便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从喜娘手里接过喜枰将苏蘅头上的盖头挑开,苏蘅便对上薛牧青的脸,离近了看还是觉得这张脸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是她心心念念想着的那张脸,不自觉地再度红了脸。
喜娘兀自在一旁说着好听的话,让两人饮过合卺酒,那合欢酒本无甚酒意,然而新婚之夜最喜用其来做合卺之酒,便是取其“合欢”之意,昨晚母亲也曾提起过,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苏蘅越发的紧张,揪着喜帕的手攥成一团,指骨发白,手心微微有些汗意。
喜娘又说了一会吉利话,眼看着天色已是不早,司琴涨红着脸过来帮苏蘅宽衣,司棋则是过去服侍薛牧青,苏蘅局促地任由司琴摆弄着自己,间或偷偷瞥一眼薛牧青那边,见他面上一直都无甚表情,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安。
让司琴卸下脸上浓厚的喜妆,又将自己发饰衣物解下,直至身上剥得只剩下一件亵衣,明明是平日里惯常做的事,今日却觉得旖旎至极,总觉得各种不自在,虽然还着着单衣,可是从未在除了婢女之外的人——尤其是男子跟前这般过,苏蘅还是觉得自己连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摆放才对。
司琴和司棋到底也都还是未经事的姑娘家,此刻也有些羞红了脸,却还是笑了笑,将二人推到一处,与众人一道说了一通吉庆的话,这才收拾了喜床退下,留下喜房给两个新人。
苏蘅映着烛光打量薛牧青,他亦如她一般,身上只余一件单衣,单衣贴着身体,隐隐可见衣下身形瘦削平实,不过看起来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苏蘅第一次窥见男子胸前平坦,与女子有极大差别,从微微敞开的领口向上,是瘦长的脖子,脖子上方有喉结随着薛牧青的呼吸吞咽轻轻动着,又是一处与女子不同的地方,苏蘅目光轻轻向薛牧青腰腹之下那处瞟了一眼,很快收回,面色一赧——昨夜母亲拿给她的画儿与那两个不着衣物的人偶的模样闪过脑中,很快将那景象压下,抬头看向薛牧青的脸。
并未蓄起胡须的下巴,薄薄的唇形,硬挺的鼻子——早已经被她臆想着描画过无数遍,此刻真真就在自己眼前,她却不敢伸出手了,往上,对上薛牧青的目光,见他也在打量着自己,连忙把脸别开,苏蘅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虽然之前被人提点过,可是苏蘅到底还是黄花闺女,那些事……终究是不熟悉——只好别开眼避开他太过澄澈的目光。
薛牧青一直没有动作,从一开始便只是盯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苏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也知这样干坐着两两相望的情形是不对的,只好结结巴巴地开口:“薛——夫……夫君,我们……我们这便安歇吧。”母亲说,*一刻值千金,可不能耽搁了。
薛牧青淡然地点点头,苏蘅有些不安,丫鬟们都不在身边……瞥了他一眼,十分忐忑地扶他上了床。隔着单薄的衣物,不小心碰触到他身上的温热,苏蘅却如被烫到了一般,赶忙收回手,径自躲到角落里,只一味地低着头,脸颊发热,再不敢看他。
薛牧青将两重帘帐放下,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变得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