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没看到,外边可热闹了。”
喜娘也在外边笑着应道不会误了吉时、让苏衡宽慰等之类的话。
“谁着急了。”苏衡轻轻嗔了句,面色却是越发的红了,继续绞着手上的喜帕,心乱如麻却又不好再开口问,生怕众人都知道她心急了。
又行了一会,喜轿方才停下,喜娘提点苏衡道:“小姐先别动,要等新郎官射轿之后方才能下来。”
苏衡没应,母亲是跟她说起过的,她并没有心急,她知道外边在做什么,只不多时便听得外边的人欢呼起来,苏衡嘴角微微上扬——她的夫婿,既是状元之才,自然是六艺精通,区区射轿而已,想来是难不倒他的,听得外边的响动,可想而知他在外边是如何的风光了。
喜轿微微向前倾斜,喜娘的声音响起:“小姐,可以下轿了。”说话之间,喜轿也已经安稳下来,苏衡感觉红盖头下方也多了些光亮,却是轿帘被掀开,喜娘的手伸过来,苏衡连忙把手搭上去,由喜娘和司琴司棋扶着自己下了轿子。
又有人将红色彩球的一端递过来,苏衡接过轻轻攥在手中,另一头也被人提捏着,想来便是新郎官了。苏衡没入想起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瞬间又红了脸……还好,众人应该是看不到的,一如她也看不到众人的脸色一样。
盖头遮住眼,苏衡看不见他的样子,只从下方看到了他状元袍服的下摆,悬了一天的心,蓦然安定下来。
感觉自己被人牵引着上前,有阶梯或是门槛的时候,喜娘和两个大丫鬟都会轻轻出声提醒,苏衡心里,这一日尤为重要,自然也是时时小心,决计不肯出半点差错。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坐在床上的苏衡直至此时此刻,依然有种身处梦中的感觉——如今礼成,她已经是薛牧青的妻子了?
“小姐,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姑爷正在前厅宴客,只怕是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呢。”司琴帮她倒了盏茶,晾了一会摸着杯壁不烫手了,这才微微掀起盖头的一角,服侍她喝下。
然而苏衡也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便不肯再用,眼睛从盖头下方看了看满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想起先前撒帐,喜娘边撒这些东西口中边念叨的吉利话,不由得避开了目光,再度红了脸:“不用了。”忙碌了这许久,她进食很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饿。
司棋因打趣道:“司琴姐姐你不知道,小姐此刻心里只怕是欢喜极了,哪里还会顾得上饿不饿——说起来咱们姑爷果真是好相貌,怪道小姐见了一面之后便念念不忘,而今总算是心想事成,听闻京中也有其他家的小姐有意于他,只是她们都没有小姐这体面能得到陛下赐婚,小姐可真是好福气羡煞了旁人!”
“你这丫头!”苏衡心内欢喜,嘴上却是不肯承认的,穿着嫁衣又不好动弹,只好轻轻嗔道:“没得编排起我来,看我明日怎么收拾你!”
“小姐饶命!”司棋连忙笑着讨饶道:“奴婢知错了呢,小姐你平日里待奴婢们最好了,今个儿是小姐的大好日子,想必也不会和奴婢计较这般的——小姐定是故意吓奴婢的,司琴姐姐你说是不是?奴婢也是见着小姐今日里心情大好才敢放肆想要沾沾小姐的喜气,小姐你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不敢了。”
苏衡也知道司棋性子一贯烂漫,只是说着打趣罢了,倒也并不是生气,不过看她一连串炮珠儿似的话也还是让苏衡的不安消解了些,便也不再管她,然踌躇了一下,心又跟着提起:“你们谁出去看看前边的宴席而今如何了。”
“前边都是外男,我们几个可不好过去,”司琴笑着指出苏衡话里的失误,却也知道她心事,安抚道:“小姐别急,奴婢让向妈妈着人去看?”向妈妈是苏衡的奶娘,也跟着苏衡一道陪嫁过来,这种情形,的确是妇人更便宜行事。
苏衡红了脸:“都不用去了……他……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