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呢?”
身后哑巴随从忽然笑了一声,男人跟郁墨夜都循声望过去,就看到对方清清喉咙,一本正经看向别处。
男人的脸就微微冷了。
继续拾步往前走。
郁墨夜继续跟着,她还真有些佩服自己锲而不舍和厚脸皮的精神。
“既然不是给我买的,大侠又只有两个人,那其余三张岂不是浪费了?大侠只要肯转卖给我,出几倍的银子随便大侠开口,我都愿意。”
“随便我开口?”男人脚步不停,轻笑出声:“看来,你家是开钱庄的。”
“比开钱庄还有钱。”
“哦?”男人眉尖轻挑,“那是铸钱币、印银票的?”
郁墨夜有些晕。
大侠,看你非富即贵的,有点常识好不好?
“那是铸币司,哪有私人铸币?那可是犯了王法。”
“那天下还有比钱庄更有钱的?”
当然有啊,皇家啊皇家,天下的钱都是姓郁。
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让这个惜字如金的男人连说了几句,郁墨夜顿时就来了精神。
“只要大侠将三张票转卖给我,我就告诉大侠我的身份,绝不相瞒。”
男人唇角弧光更甚,斜瞥了她一眼,“看样子,似是身份很厉害。”
“大侠还别说,还真是有那么点厉害,说出来怕吓到大侠,所以才一直隐瞒至现在。”
男人终于笑出了声。
郁墨夜眸光一亮:“大侠同意吗?”
此时,他们已行至船附近。
已经在检票,人们在排队上船。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眼梢轻抬,眯眼看向前方不远处。
郁墨夜也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正在跟检票的男人在纠缠着什么。
听了一会儿,原来女子也是没有票的,求男人让她上船,说她可以不要位席,什么都不要,还可以帮他们打杂,帮他们做饭洗衣。
检票的不同意,让她坐明日的船,她说不行,她是一早逃出来的,今日必须离开,若是被发现了,她不死也得少半条命。
女子边求边紧张地看向来路,一副生怕被人追上来的样子。
眉目如画的清丽小脸入眼,郁墨夜眸光一敛。
这不是昨日在客栈,她出手相救的那个女子吗?
看来,昨日肯定后来又被她大哥抓到了,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是想逃开她大哥的魔爪。
正兀自想着,眼角余光所及之处,看到身侧的男人忽然伸手探进自己的广袖,然后掏出一张支票,示意哑巴随从送去给那女子。
郁墨夜一震,愕然看着他,见哑巴随从往那边走,心中一急,想要阻止,“喂,喂……”
随从自是不会理会她,径直去将票给了那个女子。
女子朝随从躬身致谢。
郁墨夜就真的有些恼了,愤然转眸,瞪向男人。
“大侠不是说萍水相逢你我不识,所以不将票转给我,可是,大侠跟那个女子,连萍水都没萍水过,就这样将票送给了人家,大侠这不是前后矛盾、自己打脸吗?”
也顾不上要装笑示好了,她第一次厉声质问这个男人。
是真的,太欺负人了。
她也不是死皮赖脸之人,昨夜到今日,她也是说服自己,保命要紧、脸可以不要,才这么厚脸皮的。
她容易吗?
可是这个男人,重色轻友也就罢了,还当着她的面将票给别人,这不是分明气她吗?
男人却丝毫不以为然,挑眉道:“票是我买的,怎么处理它是我的权利,我想给谁就给谁,难道还需要你的同意?”
郁墨夜气苦更甚,却愣是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就站在他面前瞪着她,抿着唇、攥着手,胸口起伏。
瞪到最后感觉到自己眼角都有些潮热了,她又连忙将头扭向一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