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今日夫人为我熬汤,你就在汤中下了让我昏睡的药物。还故意穿上了和夫人相同的衣裳,以便消除自己的嫌疑。我说的对吗?”
绮红言语间有嘲笑的意味,“指挥使大人自诩聪明,事实上却是天底下最笨的男人。可儿非但不是白槿教的人,她的生母崔蔷,也根本不是崔尔琢的女儿,只是林丽娘交好的一个烟花姐妹罢了,教坊司的人和林丽娘都为我所胁迫,对叶耕撒了谎,大人你居然轻信了,还让可儿喝下堕胎药,亲手扼杀了自己的骨肉。我真替可儿不值啊,怎么会爱上了你这样的男人”。
绮红的话直似五雷轰顶,震得陆炳头昏眼花,耳鸣心跳,冷汗直流。同一时间,董慧芬被外头的动静惊醒,急匆匆赶来一看究竟,可儿本就难以成眠,也挣扎着起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几乎同时来到这里,又都听到了刚才绮红的那一番话。那话也似一声巨大的霹雳,震得董慧芬和可儿都呆住了。可儿瘦弱的娇躯颤如随风飘零的枯叶,再也站立不稳,眼看就要倒下,董慧芬急伸手抱住了她。她瑟缩在董慧芬怀中,拼命压抑住哭声,只是泪流不止。
现场数十人,听不到一口大气,静得像一井死水,静得有些异常。良久,陆炳双目之中,突然闪出两道怨忿光芒,粗声吼道:“好你个阎王,我今日就送你去见真正的阎王!”
话音未落,屋顶上跃下一条黑影,疾若流星,只是眨眼间的工夫,一把寒光逼人的大刀已经架在了陆炳的脖子上。与此同时,陆炳觉得脖颈处一疼,登时浑身酸麻,使不上劲来。
挟持陆炳的是个彪形大汉,紫脸环目,满腮虬髯,眼神锐利如鹰。他带着陆炳跃至两丈开外,语气森寒,“指挥使大人,你让艾玛中了化功散之毒,我也让你尝尝软筋针的滋味”。
“放开大人!”向擎苍厉声高喝着,也将手中的绣春刀直指绮红胸口。
彪形大汉重重哼了一声,“你先把人交给我,我就放了他,咱们一命换一命”。
“不能放了阎王!”陆炳急喊。
向擎苍怒道:“你可知挟持朝廷命官是重罪!”
彪形大汉嘿嘿冷笑,“我连皇帝老子都不怕,还怕什么朝廷命官!”
“你就是司马南吧?”陆炳镇定开口,“你假扮道士混在皇上身边,图谋不轨,你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了”。
彪形大汉微微一怔,随即纵声大笑起来,“我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废话少说,想活命的话,就快把人放了”。
陆炳尚未开口,向擎苍已接道:“我们怎知你是否会使诈。”
彪形大汉道:“我司马南虽算不上顶天立地的君子,但也绝非言而无信的小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大人中了软筋针的毒,解药呢?”向擎苍又道。
司马南道:“你放心,软筋针和化功散一样,毒性只是暂时的,十二个时辰之后便可恢复。”
“好,我数三声,我们同时放人”,向擎苍掷地有声。
“擎苍!”陆炳急喝。
向擎苍一整神色,“大人,卑职不能置你的性命于不顾”。
“好,我相信你的话”,司马南声音有力。
向擎苍数到“三”时,他和司马南同时将手中的刀放下。艾玛和陆炳相对而行,各自走向对面的司马南和向擎苍。两人擦身而过后不远,艾玛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陆炳的后背直刺过去。
事态突变,向擎苍和他身后的一群锦衣卫与他们有一段距离,已经来不及搭救。正当陆炳命悬一线之际,一个身影扑过来,从身后抱住了陆炳。是可儿,艾玛手中的匕首不偏不倚,正好刺入了可儿的后背。
陆炳骇然转身,正见到鲜血从可儿口中不断涌出。可儿听说陆炳要和艾玛交换后,就离开董慧芬的怀抱,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二人,并渐渐向陆炳靠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