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她将脑袋探进帘内。
“嗐!”胖叔抬头抱怨道,“看看你给我弄来个什么人,简直就是个少爷嘛!连个锅都不会洗,还差点磕了我的碗!”
雷寅双看向小兔。这会儿小兔正乖乖地垂手站着,虽然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却还是能够叫人感觉到他的不安。
于是雷寅双笑道:“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做事的,不会可以慢慢学嘛。”不等胖叔再抱怨,她又冲胖叔招着手道:“胖叔快来,有好消息!那个什么狗屁世子,听说被人发现了,现在衙门正在搜捕那个混蛋呢!”
“什么世子?”正查看着锅底的胖叔没听清,抬头问道。
“就是那个镇宁侯世子,害死姚爷爷的凶手!快来快来!”
雷寅双又冲着胖叔招了招手,便将脑袋缩了回去。胖叔立时丢下那只铁锅也跟了出去。因此,这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当听到“镇宁侯世子”这几个字时,小兔江苇青猛地抬起头来。
胖叔出去后,厨房里便只剩下了江苇青一个人。站在装满脏碗碟的木盆旁边,他急速转动着眼珠,思绪在逃跑和探听消息间来回摇摆了半晌,终究用力一握拳,决定还是先查清那“搜捕”是怎么回事,再决定要不要逃跑。
客栈里,刚才倚在柜台边跟雷寅双说笑着的沈掌柜这会儿已经在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正捧着一碗茶喝着。见雷寅双出来,便抬头对她笑道:“没想到虎爷竟也对那个镇宁侯世子那么感兴趣。也是,听说那小子生得好着呢,京里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栽在他那张脸上……”
“什么呀!”雷寅双立时冲那老掌柜一挥手,皱眉道:“鬼才对他感兴趣呢,我恨他都来不及!”
“恨他?”沈掌柜不解了。
胖叔过去拿起茶壶给沈掌柜的盖碗里续了茶水,又在沈掌柜的对面坐了,对他叹着气道:“沈掌柜你是不知道,那个世子,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那年我们虎爷也就八-九岁吧,有一天在镇子外面的津河里捞起个落水的孩子,我们虎爷好心,就给救回家来了。后来才知道,那孩子就是那个什么镇宁侯世子。说是他自个儿贪玩,偷偷溜出家,结果被人贩子给拐了。那时候姚爷还活着。老掌柜该还记得姚爷吧?”
“记得记得,人都叫他‘姚一贴’的嘛。”沈掌柜忙道,“那年我腰腿病犯了,姚医一贴膏药就给治好了。只可惜,医者不自医……”说着,遗憾地摇了摇头。
“什么医者不自医!”雷寅双猛地一拍桌子,在沈掌柜的左手坐了,愤愤道:“若不是因为那个镇宁侯世子,我姚爷爷肯定到现在还好好活着呢!我姚爷爷身子骨一向好得很,原该是长命百岁的,都是被那个浑蛋世子害的,才这么早就没了。我可真后悔把他从河里捞上来,早知道就该叫他淹死才好!”
她转向那个老掌柜,“你是不知道,那年他从人贩子那里逃走时伤了脚,我姚爷爷好心给他治了,明明在我家时都已经好转了,偏他家人找来把他接回去后,却非说他的脚被我姚爷爷给治瘸了,非要拿我爹和姚爷爷去告官,还栽赃说我们跟那些人贩子是一伙的。也亏得他那个哥哥还有点人味儿,把他给拦了下来。就这样,他们家的恶奴到底还是把姚爷爷和我爹给打了一顿。我爹还好,姚爷爷那时候年纪就已经大了,哪里经得这一遭,从那以后身子骨就不好了。若不是他恩将仇报,我姚爷爷哪能走得那么早?!偏他远在京城,身边又有那么多的护卫,便是我想替姚爷爷报仇,也近不得他的身。好在天网恢恢,他到底没能逃掉报应!”
她正说着,接到报信的三姐过来了。听到她最后那几个字,便问着她,“人抓住了?”
那沈掌柜是龙川客栈的常客,自然也认得姚三姐是那已过世的姚医的亲孙女,便笑道:“还没抓住呢,但已经有人发现他的踪迹了,想来抓住不过是早晚的事。”
三姐一向是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