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的“起”后,浑浊的水拍打上皮筏的周围。老萨好奇地站在边缘拿鼻尖嗅水花儿,一个大的水流冲来,皮筏摇晃,吓得它连滚带爬地躲沈舟怀里。
躲了觉得不安心,鼻头一拱埋进他的胳膊下。
差不多划了10分钟,船缓缓到了山的那头。年轻人帮着把心里头拖下,沈舟看了眼停在水边的皮筏,牵着老萨有些犹豫。
“走吧。”
原始的树林中终于听得见鸟叫,南下的候鸟曾经飞过这片树林,留下不少夹着灰白粪便的鸟毛。
进去就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沈舟走着走着,眼眸有些发愣。
他停了下来。
“怎么?”
男人顿了下:“这是哪?”
“骡儿沟。”王定离走了几步,见沈舟的反应有些蹊跷,顺口问他:“你来过?”
沈舟迟疑了下,摇头。
一阵风起,透着寒意。老萨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半步,站在原地焦躁地刨爪子:“汪、汪!”
一个破旧的茅屋出现在树林中。
“到了。”
年轻人把行李箱放进去,仔细检查了下从厨房到卧室的各类生活用品是否齐全,最后确认无误后:“王导,还有什么需要的?”
王定离看了圈满屋最原始的设计,满意点头:“很好,你回去吧。”
那人消失在树林里,隔了会沈舟回神:“他走了?”
“走了。”
“那船呢?”
王定离优哉游哉地研究厨房里的炉:“啊,也走了。”
沈舟炸毛:“那我们怎么出去?”
“出去?”王定离把柴火往里边塞,打火石试了好几次都没擦出火花来。他看向沈舟,一人一狗却明显没注意到他这里。
“走。”
他听沈舟说。
“站住。”
两家伙站在那里。
“这半个月你都得给我呆这,既然想拍好戏,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教你。”
沈舟慢慢转身,眼底不解:“在这?怎么教?”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
沈舟站了会,拉着一张脸继续转身。
“哎哎哎!”王定离扔了打火石跑过来:“情境,融入,感觉。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你是剑客,从今天开始就做一名剑客。”
沈舟的眼慢慢起了一层薄凉厉色:“你怎么知道我是剑客?”
王定离拍手叫好:“对,就是这个眼神!”
“你怎么知道我是剑客?”
老人茫然:“我怎么不知道?剧本我写的啊!”
沈舟:“……”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剑客。”他继续:“背负矛盾的任务,性格孤僻又寡言。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一句话也不能说。”
沈舟仿佛听见什么大笑话:“我?”
王定离抽出小拐杖:“说一次我打一次。”
还真的来了一下。
男人呲牙咧嘴地揉着小腿肚,一个翻身跃上石桌,像是蛰伏的猎豹。
老萨狂吠着就要冲过去,沈舟忙喊:“别!”
王定离吓得小喘气,谁说金毛都是温顺的小天使来着?眼前这个凶巴巴像是要和他拼了的狗怎么回事?
“好好,我不打你。拍我电影这样的机会想来的人多得是,不差你一个。你要是说一句话,那么我直接打电话给许微澜,让她领你回去。”
这句话刚出口,沈舟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很好,一物降一物这句话,古人诚不欺我。
王定离把打火石扔给他,男人叹了口气,躬身进了简易的厨房里。
说他是剑客,这里所有的器具、装饰都有一丝他们那的影子。连带着树林都有那么几分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