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涞看着去年身体也还硬朗的老太太,因为不孝子在今年除夕家宴闹事,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心中悲切不已,他自己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更加明白这个年纪的悲痛。
一旁年轻几岁的秦文淀也是眼圈微红,口中哽咽。
见秦老太太对自己两人毫无反应,两人情绪更大了些,似乎想以头抢地,抱柱痛哭。
好不容易在金枝和陶氏的帮助下,秦老太太终于回忆起了,眼前这两个老头子是自己丈夫的堂弟。
秦氏一脉的族长和族老。
陶氏看着方才吹胡子瞪眼的族长秦文涞,有些讪讪道:
“文涞族叔,既然老太太已经不记得什么了。”
“把我们二房开革出去的事情,不如就算了罢。”
秦文涞眯着眼睛看着陶氏道:
“敏仁媳妇,我知道你是个好的。”
“但俗话说的好,女子出嫁从夫。”
“你那丈夫干了这个事情,没有报给朝廷治他个不孝,发配流放边疆就算好了。”
“我知道这事若是成了,对你和家小无益。”
“但我也是受过我文滨大哥的恩德的,秦家宗族有现在的气候,全靠文滨大哥提携族人。”
“不能看着他留下来的遗孀,被不孝子气成这样。”
一旁的秦文淀也附和道:“敏仁媳妇,我们不是奔着你们家财来的。”
“原本定给你们二房的东西,只会分给大房和三房。”
“老嫂子在文滨大哥去世后,第一次分家便立好了契书。”
“嫡支的家财四成给敏仕一家,你们二房和敏佳他们三房各分三成。”
“你说说,能做到这样分割财产,而不是把所有钱财留给有官职的敏仕一家。”
“还不能说我老嫂子,一碗水端平了吗?”
听了这话,陶氏才知道自己想差了,婆母竟然早就立下了死后财产如何分割的文书。
秦家虽然没落了,流动钱财不多,但是各类田产铺面和宅子这些不动产可不少。
陶氏作为当家太太,很清楚秦家的家产至少还有两百万的银子。
只要自己丈夫秦敏仁不作死,六十万两银子的遗产是不成问题的。
二房这要是被提前赶出去,靠着自己的嫁妆虽然还能过日子,但到底还是过得紧凑些。
想到这里,原本已经看开了些的陶氏,又恨起在花柳街里流连忘返的秦敏仁了。
不过该挽回的,还是要挽回的。
陶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叹气道:
“媳妇我也知道我那丈夫这次做的很是过分了。”
“但还请两位族叔看在我为秦府操劳多年,还有这么些孩子的份上。”
“莫要让我们二房真个光着身子出去。”
说完后,陶氏竟然掩面哭泣了起来。
听了这话,秦文涞和秦文淀脸上浮现出犹豫的表情。
陶氏主持中匮多年,确实功不可没。
而且现在秦府三代里最出挑的两个读书种子,也都是二房的儿子。
陶氏见两人动摇,一面用帕子挡住自己的脸,一面给身边心腹陶妈妈使了个眼色。
陶妈妈立刻会意,开始唱起了红脸。
“我苦命的夫人啊,从娘家嫁到秦府后多年辛劳。”
“若是跟着丈夫一起赶出去后,一家子吃嚼都得用我们夫人的嫁妆。”
“前些日子那黑心的小崽子秦时暄,居然还在府学里刻意为难我们二哥儿。”
“要我说,分出去后,合该把那些白吃白喝的老少爷们都赶出去。”
“没有用着我们陶家嫁妆,还欺负起正经主子的道理。”
见这陶妈妈叫骂得实在难听,秦文淀看了看族长秦文涞道:
“堂兄,你看?”
秦文涞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因为陶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