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静竹见秦尔思一直望着自己,扭捏了半天后,终于说道:
“那人,姑娘也听过名字,就是严理群。”
快速说完后,丁静竹就把头低下来,像个鹌鹑似的不说话。
秦尔思先是回想了严理群的诗作,然后道:
“你这丫头,眼光还不赖。”
“看来是蓄谋已久了,是单相思?还是郎情妾意?”
丁静竹也没有瞒住秦尔思的意思,只含糊了几句道:
“他与婢子也说过几句话。”
秦尔思知道,这也算如今的男女比较亲近的举动了。
她伸手替丁静竹正了正发髻上的绒花:
“看来你和我哥哥,是没有缘分了。”
主仆两个说了会子话,玉露便过来让秦尔思一起陪秦老太太用早膳。
过了四五日,离这一岁的岁末还有两日光景时。
在晋阳州州府内担任同知的秦敏信,带着妻子杨氏和一双儿女回了玉安府。
秦敏信进门后便给秦老太太磕了个头。
双方见过礼之后,秦敏信则是说起了不日即将升迁的消息。
“母亲,晋阳州府的李知州年后便要调往京都,担任户部左侍郎。”
“儿子为李知州门下效劳多年,也因此升了正五品户部郎中,主管晋阳州清吏司。”
“年后便要告别,不能在母亲膝下尽孝了。”
说完这话后,秦敏信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不骄不躁、神态稳重。
但在场之人,无不为这个消息所震惊。
看起来似乎只是从六品升到了正五品而已,但是那是户部,整个国家的钱粮命脉。
秦敏信的这个五品官比大老爷秦敏仕的正四品知府,含金量高了许多。
而且他是靠着自己的才干为上司赏识,才有了提携。
秦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庶子,产生了一丝对自己的怀疑。
当初听丈夫的遗愿,让他考下去,结果是否会好些?
不过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你很不错,你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也会觉得自己有个好儿子。”
“既然这样的话,今年祭祖多给你父亲和秦家先人们上柱香,让他们保佑你日后官路更显达些。”
秦敏信想起疼爱自己的父亲,在断气前拉着自己的手谆谆教导,心里也是一片怀念。
“好的,母亲。”
随后秦老太太对秦敏信的娘子杨氏道:“你可曾打点了动身的行装?”
杨氏恭谨中难免显露了几分得意:“老太太,媳妇早就打点好了。”
“先送了些家里的东西到京都的官邸,明春带人入京都的行船也已经准备着了。”
“那官邸又小,很多规格上的东西也不能用。”
“但是怎么也是陛下所赐,倒不好嫌弃了。”
秦老太太见此,手里佛珠转动一会儿道:
“颜姐儿,我记得是明年五月间的及笄礼罢。”
“不若留在家中,过了及笄礼再上京都不迟。”
“老婆子我必然给她收拾得妥帖细致。”
杨氏听了这话,推辞道:
“老太太,我也是为着颜姐儿的及笄礼考虑。”
“若是到了京都再办,那赞礼和正宾都会是些贵胄女子,不比晋阳好的多?”
“若是日后能选个高门贵婿,不是更好?”
杨氏说完后,有些得意洋洋,好似立刻能脱了这晋阳州的土气似的。
秦敏信却是不满了,呵斥道:
“我到京都尚且需要和同僚应酬,结交亲朋,三五月才能适应。”
“你去了三月就能认识那些贵家夫人了?”
“母亲是为颜姐儿考量,在晋阳办及笄哪里不好了?”
杨氏听了丈夫的呵斥,有些不忿,刚想解释女儿家都是喜欢这些排场体面的。
秦尔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