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曦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也明白了秦老太太的意思,不要对齐氏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
心里暗自想到,不过是个杂种罢了。
但秦时曦是不能忤逆秦老太太的,从法理上不行,从感情上来说,他也不愿意这么做。
金枝走了以后,他拿起那本作为范本的《地藏经》,越是抄写,越是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气。
恰巧这时候雪松进来给秦时曦送茶点,她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也是及笄后的待嫁之年。
虽然秦时曦现在年纪还小,但不妨碍她做出小碎步以及左摇右摆的姿态。
秦时曦也惯常喜欢,行动纤细、身姿柔美的女子。
平日里谁更有姿态,便更喜欢谁。
不过今日秦时曦看着雪松的这副姿态,却没有往日里小意温存的心思。
用那本《地藏经》直接砸中凑过来的雪松,而且是雪松纤细的腰腹部,女子受孕所在的地方。
“这么没眼色吗?没看见我在抄经文?”
雪松受了这一击,摔倒在地,柔弱的趴在地上,眼含泪水道:
“六哥儿?”
“婢子可是做错了什么?”
秦时曦骨子里还是怜香惜玉的,方才只是因为嫡母怀孕一事,心里有些气。
如今看见雪松这般委屈,上前将人扶起。
揩去她的眼泪,柔声道:“我方才有些无名火罢了。”
“委屈你了。”
雪松柔柔的看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秦时曦:“婢子不辛苦。”
“六哥儿的气怎么也得生生受着,只不过。”
雪松顿了顿,才说出未尽的言下之意。
“崔妈妈太过严苛了,这些日子总朝我们发气。”
方才还有些平静下来的秦时曦,这会又生出了火气。
“这个老夯货,整日里指手画脚的。”
“她这么能耐,合该去照顾她那大着肚子的主子。”
“在我这里逞什么威风?”
雪松见秦时曦有了收拾崔妈妈的意思,心里一喜,面上还是做出顺从模样。
“六哥儿快莫说这样的话,三夫人听了会不高兴的。”
“便是老太太,也不会高兴的。”
秦时曦在心里暗自盘算着,日后必要把碍事的崔妈妈给赶出迭会阁。
“你且放心,过上些时日便使个法子,把那老货赶出去。”
两人对视着,似乎有无限的情谊。
今日雪停雾散,初升的朝阳从雕花的窗柩里射进屋内。
丁静竹早起正在修建插瓶里的花枝,秦尔思一人走近了,把丁静竹吓了一跳。
“三姑娘?”
秦尔思明显是奔着丁静竹的插瓶来的:
“横看成岭侧成峰。”
“你这花虽然搭配得当,但少了些整体的观感。”
“我方才进屋的那个角度看来,便不怎么好。”
“走近了,从你这边看来便又好了。”
说完后,秦尔思自己动手调整了花枝的位置,虽没有大改,协调性却好了很多。
丁静竹看着秦尔思三两下便修改了插瓶的搭配,露出了笑容和有些尖的虎牙。
“三姑娘,你可是妙手回春,方才算是点睛之笔了。”
秦尔思回头,想与丁静竹说几句俏皮话儿。
却发现才认识时枯黄干瘦,透着机灵劲的小丫鬟,已经与自己差不多高了。
丁静竹上身穿着水蓝无袖直领对襟,下裙是浅豆绿水路草染百合裙。
耳上的织丝花青种耳珰和眼睛的琥珀色一样,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丁静竹见秦尔思半天不回自己的话,有些心里发毛。
“三姑娘,怎么这么看着婢子?”
秦尔思脸上浮起笑容来:“每日都见着你,也没发觉。”
“方才恍然间,觉得